轻武卫进了报堂厅后,便看到了陈述,他躺在报堂厅内的长榻上,满屋的药味,他脸色十分苍白,气息微弱,诚如苏镇所说,依旧在昏迷着。
苏镇吩咐人给轻武卫上茶,轻武卫喝了一盏茶后,起身告辞,再没提要带走陈述之事。
苏镇又亲自送轻武卫离开了燕北城门。
送走轻武卫,苏镇又匆匆折回燕北王府,来到苏风暖的书房,对他询问,“缘缘,京中是否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苏风暖放下笔墨,对苏镇压低声音说了皇上密函关于湘郡王兵器库之事。
苏镇大惊。
苏风暖对他道,“二叔,您不必理会,我派人查查,看看湘郡王是否来了燕北。燕北快到深秋了,深秋一过,马上就会入冬了,时间紧张,您要尽快修筑燕北城,否则一旦下上雪,就修不了了。”
苏镇点点头,东西南北四境自南齐建朝后,互不相交,他北境确实不宜掺和东境湘郡王之事。不过皇上找苏风暖交付此事,确实信任她。
苏镇离开后,苏风暖命人喊来涟涟。
北周军退兵后,燕北一大堆战后事情待处理,苏风暖忙的焦头烂额的同时,涟涟也不轻松,听闻苏风暖让她查湘郡王之事,涟涟不由哼哼,“皇上真是没人可用了吗?怎么什么事情都找姑娘您?又不给俸禄!”
苏风暖失笑,“我恰巧在燕北,更何况,我也想好好查查湘郡王,北周攻城用的弩箭到底是不是湘郡王制的。若是湘郡王通敌北周密谋久矣,那么,动一个东境之王,不亚于与北周打一仗,总要谨慎对待。”
涟涟自然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道,“姑娘只要给我三日时间,我就能将燕北翻个遍。若是湘郡王在燕北,我一定能揪出他来,若是他这一段时间来过燕北,我也能找出蛛丝马迹,寻着线追踪到他的去处。”
苏风暖笑着点头,“知晓你追踪术厉害,所以此事就交给你了。”
当日,得了苏风暖的吩咐,涟涟便带了十名燕北王府的府卫离开了燕北王府。
次日午时,苏风暖正按照战亡的府卫将士名单安排抚恤,秋华匆匆跑来,说陈述醒了。
苏风暖闻言出了书房,来到了报堂厅,果然见陈述已经醒来,他还趴在床上,身体不能动,见苏风暖迈进门口,他眨了一下眼睛。
苏风暖来到近前,对他问,“感觉怎样?”
陈述昏迷三日,声音沙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昨日午后我醒过一次,也就是皇上的轻武卫来时。”
苏风暖闻言心下一动,看着他问,“关于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满门抄斩之事,你可知道了?”
陈述面色一暗,点了点头,“我听见燕北王世子和轻武卫说的话了。”
苏风暖闻言没说话,她还在想,他若是醒来听说安国公府依旧被满门抄斩之事,怕是会加重伤势,还在琢磨是瞒着他还是告知他,如今他既然昨日就醒来一次,听到了她二叔和轻武卫说话,想必承受不住又昏了过去,如今他既已知晓,倒也省了她费心思琢磨了。
她上前一步,给他把脉。
陈述低声说,“怪不得许云初带御林军离京时,叶裳让千寒告知我,原来是想让我躲过一劫,可是……咳咳……我以后还有何颜面活着见他?原来当年是我父亲害死了容安王和王妃……”
苏风暖探脉感觉他气血不稳,郁气瘀滞,伤势有不轻反重之势,她微微蹙眉,撤回手道,“安国公是安国公,你是你。自古多少奸佞膝下也有子孙是忠良敦厚之人,你不必觉得无颜见叶裳。他救你,只因为你能救,他不救沈琪,亲自送他一程,是他觉得沈琪救得了人救不了心,送他一程便是全了与他兄弟一场的情分,你大可不必因此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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