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已经从她这里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本不想再继续下去,但见她如此愤怒,她便忍不住继续坐着看她,“那你不应该怪黑罕吗?因为是他先动手的,若不是他想抓我夫君,后又动了杀心,我也不会抓他。你总不能让我跟我夫君站着等他来抓吧,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娜仁一噎,却梗着脖子固执的道:“总之我的婚约是因你才毁掉的,黑罕说你们狡诈如狐,早就察觉了他的身份,这才设了圈套让他往里钻,不然当时你们一行人只有你一个会武,怎么可能躲得过?”
黎宝璐同情的看着她,起身道:“傻姑娘,智商或许是天定的,但智慧却可以后天培养,没事多读书,免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黎宝璐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她也没那么好心为她操心,转身便要走,但想到今后大家是师生,交集还有很多,总不能让她老给自己找麻烦。
黎宝璐便停住脚步道:“黑罕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喜欢他这样的?还是你们鞑靼最优秀的人便是这样的?那你还不如找我大楚男儿呢。”
娜仁怔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开门离开。
其木格正守在外面,她并不知道俩人在里面谈什么,但她并不担心黎宝璐吃亏,能够抓住黑罕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她也不担心娜仁会吃亏,楚人向来会做表面功夫,娜仁是鞑靼郡主,有这层身份在黎宝璐就不敢动手。
黎宝璐反身将旁边挂着的锁取下来直接把门给锁了,对面露疑惑的其木格道:“既然事件的性质已经定为校园斗殴,那这件事只能照院规来处置,今天晚上她只怕要被关在这里,不过你放心,书院会派女护卫贴身看管她,不会让她出事的。”
其木格一点儿也不担心娜仁的人身安全,她只担心此事对鞑靼的影响,见黎宝璐果然没有扩大事件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
“那书院会如何处理娜仁?”她知道娜仁在这件事上不占理,她在草原上蛮横惯了,她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在草原上大家都会弓马骑射,也都会些功夫,从不会站着挨打,所以事件的发展往往是双方势均力敌的相斗。
而不是像这次,娜仁单方面的殴打,打的时候是爽了,但事后也才更显得她无理。
其木格是不担心娜仁受罚,她担心的是娜仁不接受处罚,到时候会闹得更难看。提前知道,她也好心里有数。
黎宝璐想了想道:“我看过院规,她第一要做的便是给受伤的几位同学和程先生道歉,然后记大过,全书院通报,之后会罚打扫书院等,当然,检讨书也不会少。至于轻重端看她的认错态度和先生们的衡量了。我是班主任,我的态度也只能做一个参考而已,最后要怎样处理得由戒律院决定。”
“娜仁暴躁易怒,她要想再在书院待下去,这个脾气就得改一改,”黎宝璐暗示其木格道:“大楚和鞑靼交好,公主和郡主来我们书院上学应该也是想两国更加亲密,可如果在书院里一再的发生冲突,只怕有伤彼此的感情。”
其木格神色一肃,点头道:“先生放心,我会将此事告知兄长的。”
“下学时间也快到了,你回教室吧。”
其木格看了一眼禁闭室,和黎宝璐行了一礼便退下。
黎宝璐背着手站在门口看她出了戒律院走远,这才转身去找钟副山长。
钟副山长已年近五十,在秦文茵就读于清溪书院时就在此任教了,因此教龄非常的长。
他是除了山长外对清溪女院最为宽容的书院领导人了,所以看到黎宝璐出现在戒律院的办公室里并没有惊奇,更没有反感。
见本来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下属们一静,钟副山长便起身道:“你们先谈着吧。”
说罢背着手出去,顺便把黎宝璐和程先生叫上了。
这俩人都是当事人,大家一看便知钟副山长这是要单独听他们的意见。
三人在院子里站定,钟副山长蹙眉问道:“你们说说此事要怎么处理吧。”
程先生看看钟副山长,又看看黎宝璐,最后挠了挠脑袋道:“我听书院的。”
他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
钟副山长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自他来到戒律院后,除了能够讲清楚当时发生的事外他就不再张嘴说一句话了。
钟副山长看向黎宝璐。
“伤了五个孩子,都不是很严重,我和徐医女看过,不会留疤,伤得最重的是吴佩萍,起码要卧床休息三天。都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哪个家长见了都得心疼,所以安抚家长还得书院出面。”
钟副山长点头,“此事交给梅副山长,不用我们操心,那娜仁该怎么处理?今日是她入学第一天,而且她是鞑靼郡主,其父是新任可汗的叔叔,身份可不低。”
“就照书院的规矩来,”黎宝璐道:“这一点鞑靼的四公主也毫无异议。”
钟副山长疑惑的看向她,“鞑靼人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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