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不起女人,你干嘛还让你娘把你生出来,你干嘛还娶妻生女?”黎宝璐讥诮的看着他道:“睁开眼睛看到你娘是个女的,你是不是很想死回去再重新生出来一遍?”
酒楼里不少人都喷笑出声,但也有人觉得黎宝璐此举太过,却太过粗俗,不由蹙眉。
黄先生耳边听到此起彼伏的大笑声,脸色立时涨得通红,他从来不是善言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顾景云驳倒后只能在状元楼里发发牢骚,不敢重整旗鼓的去找他再辩。
顾景云与他文辩时还是讲理的,哪里像黎宝璐这样胡搅蛮缠,言语粗俗?
他不是不能再说,但他是书院的先生,真要与黎宝璐再辩下去就失了身份了。
因为黎宝璐并不是在跟他讲理,而是在跟他吵架。
吵架哪有好话?
他不知她的身份,却看到了拢手淡然的站在黎宝璐身后的白一堂,他立即道:“你是谁家的孩子?竟如此粗俗不讲理,难道你父母就不知教导一二?”
这是说黎宝璐没家教了。
黎宝璐耻笑道:“这位先生若想见我父母倒也简单,喏,往墙上一撞,到了地底下就能见到他们了。不过我想我父母一定不会觉得我没有教养,反而会很想找先生的父母谈一谈先生的家教。”
黎宝璐抬手止住他要出口的话,目中闪着寒光道:“说了这么多,小女子似乎忘了和先生自我介绍了。在下黎氏,家夫便是你刚才辱骂诋毁的顾清和。”
满堂愕然,黄先生更是差点摔到地上,憋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既然敢在状元楼里说这些话他就不怕传到顾景云耳边去,但被当事人和当事人的家人当面撞破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堂和二楼的人却恍然大悟,难怪这姑娘这么生气,碰见谁这样背后议论诋毁自己的夫君都会生气的。
大家这才发现黎宝璐年纪虽小,梳的却是妇人的发髻,也怪她长得太嫩,大家才忽略了这一点。
本来心中觉得她太过的人也大多报以宽容的一笑,因为她的年纪太具有欺骗性了。
黎宝璐见他脸上青红交加,显然已恼羞不已,她也无意再逼下去,只是冷笑一声,拉了师父就要上二楼用饭,谁知道黄先生却在沉默半天后终于找到了解出困境的突破口,看着黎宝璐口不择言的道:“女子该贞静守矩,我与顾清和的纷争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过区区一女子,哪里是你能插嘴的?”
他恼羞成怒道:“顾黎氏,你最好与我道歉,不然我要去找顾清和讨个说法,他纵妻辱我,这事怎么算?”
黎宝璐惊奇不已,“我辱你?那你还辱我夫君了呢,合着我碰上你骂我夫君,我不仅反抗不得,还得给你拍掌支持不成?”
“这是我与你夫君之间的事,是读书人之间的事,何须你一女子插嘴?”黄先生一脸鄙夷的扫视黎宝璐,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白一堂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徒弟道:“这人有病,他看不起女人。”
黎宝璐也发现了,在他的逻辑里,因为她是女的,所以她便不能插嘴。
她冷笑一声问,“这位先生看不起女人?”
“女子,从也,你们只需安心听从父兄夫子便是,外面的事岂是你们能插嘴的?何况我说的还是读书之事,”黄先生鄙夷的看向她道:“你读过书吗?”
黎宝璐冷笑连连,“你是清溪书院的先生?”
黄先生高仰着头道:“不错,鄙人清溪书院文秀级的先生。”
文秀级便是要考秀才的那一拨书生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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