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多瑙河,波光嫣红,水面上船帆林立,河面上空一缕缕青烟雾气交织,颇有几分仙境意味。等前面两辆车驶上第四桥时,林韦博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悸,似乎被一条毒蛇盯上。
他的天赋相当好,跟着吕老爷子学了一年多的武当功法,这些年也算勤勉,内劲修为也突破暗劲,这种武者对危险的直觉预知曾经好几次救过他的小命。所以再次感到心悸时,他毫不犹豫的让随从开车顺着河道往下,而没有选择上桥,同时让人通知其他车辆中的兄弟,做好准备。
这一刹那间的警觉,再一次救了他的命!
桥中间部位停着一辆皮卡,窗户突然打开,一具榴弹发射器从车窗伸出。
已经上桥的两辆车中人都是老兵,一看见这玩意,亡魂大冒。榴弹发射器在战场上号称单兵之王,他们在军队时没少用它打汽车、坦克、建筑物之类的。
第一辆车的司机是个苏联老兵,别尔夫什卡在阿富汗驻扎五年,退役时已经是中尉衔,连长。见到榴弹发射器,心都凉了,他太了解这种武器的威力,即便是跳下车不死,也会被榴弹爆炸的碎片炸死或者掀翻的汽车压死。
在这紧急关头,他做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他一狠心,踩在油门上,汽车急剧加速,狠狠的向二十米外的皮卡撞去!而他自己和副驾驶位置上的同伴,都不约而同的低头蜷起身子。
能不能活下来,等着上帝宣判吧!
第二辆车则快速刹车,从车中翻出两位内陆的越战老兵,翻滚着快速攀上桥两侧的行人道,手中都拿出短枪,单手撑地,猫着腰像个猴子一样一蹦一跳的向前突进。他们都很清楚,有榴弹发射器,躲在汽车旁边纯粹是找死。
一枚榴弹尾部拖曳着火光,在暮色中异常妖艳,直奔刚才林韦博的那辆车而去!
林韦博命大,刚才的警觉让车子偏离了方向,前方是沿河公路,那司机同样也是百战老兵,发疯似得踩在油门上,车身一颤,突然加速。
巨大的轰鸣声在身后响起,爆炸点距离林韦博所在车辆不足五米,直接将尾随其后的第四辆车整个掀翻,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再次狠狠砸在地上,这辆车中的三个兄弟估计都要丧命。
林韦博坐在后座,后车窗的玻璃全部震碎,他的后脑勺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血痕。
见血总比送命好,他终于逃过一劫。那辆皮卡车被第一辆车狠狠的撞在车屁股上,车中的杀手根本没有机会再来第二发榴弹。第二辆车下来的两位老兵距离皮卡车也只有十米,他们已经举枪射击。
覃忠余是湘南人,1984年越战老兵,攻占凉山的猛虎连副排长,1988年全军大裁员时退役,后加入汉唐安保。他之所以出现在月星堂,还是因为要与苏俄老兵较劲,想要来东欧闯一闯,另外,他还肩负着李子轩当初交代给他的任务,监视林韦博的行踪并护卫他的安全。
他弯着腰连开两枪,可惜手枪的威力有限,两枪才击暴轮胎,剩下的子弹打在皮卡上当当作响,穿透性不强,无法透过铁皮击中卡车内的杀手。
他只得给同伴打了个手势,两人两把手枪交叉火力封锁,防备对方发射第二发榴弹。
一时间多瑙河的夜色中枪声大作。第五辆和第六辆车中的兄弟已经下车,拎着短枪,向那辆皮卡围拢过去。
皮卡车所有的玻璃全部被击碎,压得车内几名杀手都抬不起头来。在停留了七八秒之后,那些人终于缓过来,后轮胎尽管爆了,他们还是发动了皮卡,缓缓挪动了起来。
要跑?覃忠余这时顾不得拿活口了,准星对准油箱,狠狠的扣动扳机。
第二声巨响在桥面上响起,一溜火光快速包裹住皮卡,大火燃烧的很旺。皮卡的车门被推开,滚出两个身上沾有火星的杀手。覃忠余的同伴甩手一枪,击中后面一位杀手的背部,有血光溅出。但那两人也是久经沙场,尽管带伤,依旧毫不犹豫的一纵身,从十多米高的桥面,跃进多瑙河的河水中。
覃忠余也顾不得追杀手,将第一辆车中昏迷的别尔夫什卡和副驾驶位置上的同伴拉出,拖向路边,摸了摸鼻息,命真大,两人都还活着。
再看看燃烧的皮卡,车厢中还有两人,估计是刚才枪战时被流弹击毙。
覃忠余指挥随后赶到的帮众,快速卸下车牌,并将第四辆车中死去的兄弟弄上其它车子,然后对着第一辆和第四辆车的油箱开了两枪,再次燃起熊熊大火,彻底毁尸灭迹。
枪战前后只有三分钟,过程却惊险无比。
等到十分钟后匈牙利警察局赶到时,只留下三辆焦黑的车皮还有皮卡中两具烧焦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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