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曼从维也纳赶回伦敦，还带着厚厚一叠乌克兰以及苏俄内部资料。这些都是古辛斯基前一段时间收集的成果。
“辰少，这个项目风险系数很高。我们谁也不能肯定，苏俄分裂后，各国之间是否会和平共处？不说各大国有公司的资产譬如能源资产、金融资产的分配问题，单纯是驻军及武器的所有权，就是不小的纠纷。万一起了战乱，那可是十多个国家的混战！什么项目都不可能实施下去。”
“所以我的意见是……这个项目一定要慎重。赚钱嘛，我们可以投资单个国家的固定项目，可以是能源，可以是企业，也可以使金融，但最好不要涉及到两国在产权上存在纠葛的项目。”
这话老成持重，是掌舵人应该有的优良素质。
泽曼的想法很稳重，他并不看好苏俄的和平分裂。这一看法同样是西方资本界的主流，他们更清楚斯拉夫人和东欧人种的天生好斗性。
事实上有关苏俄的资产之争，一直持续了二十年，其中以驻扎在乌克兰境内的黑海舰队所有权、航母的所有权最有代表性——乌克兰售卖废弃航母平台给内陆，赚得可不少，甚至二十多年后的俄乌战争，不能说与之完全没有关系。
等他说完，李辰才好整以暇的推了推面前的资料，“泽曼，对于苏俄会不会和平分裂，我与你的看法有点不太一样。”
“首先我们需要明白，这次苏俄分裂的既得利益者是谁？是不是各个加盟国的现政府？”
见泽曼点点头，他捻了捻手指，继续说道，“既然既得利益者是这些人，那么他们必然会维持最基本的底线，那就是……不要战争。否则，苏俄分裂带来战争，老百姓第一个就会想起团结一体的苏共的好处，说不定还会给苏共甚至苏俄新的崛起机会。”
“呵呵，你觉得那些政治家能不顾忌这些吗？”
“可……单纯的将和平，寄托在政治家的思想与底线上，恐怕……”泽曼摇摇头，明显不太赞同。
李辰点点头笑道，“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政治家靠不住。但别忘了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是几家势力差不多国家，那这次分裂必然会战火纷飞，但现如今苏俄加盟共和国势力极不平均，俄罗斯一家独大，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也意味着他将占据绝大多数苏俄遗产，以斯拉夫人的性格，只要第二的乌克兰以及第三的白俄罗斯都没意见，其它国家不会……也不敢有意见。”
泽曼低头思考，李辰的话有其道理。这个道理很简单，几个都成年的兄弟分家产，很少有和平景象，但如果成年的哥哥与年幼的弟弟争夺家产，尤其是这位大哥本来脾气就暴躁，家产还大多数都是他挣回来的。小弟弟们即便有意见，也不敢明着闹事。
“您认为最终会和平……？”
“嗯，一定会和平分裂。”李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之间肯定会有矛盾，但未必马上爆发。”
“所以您的意思……这个项目我们准备联合珀西家族拿下？”泽曼不知该如何劝说他，无意识的扬扬手。
“你的慎重是对的。其实项目成不成，无所谓，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在等着我们。我们需要看清楚俄罗斯、乌克兰以及白俄罗斯这几家的具体想法和政治意图。这…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地。”李辰斟酌了一下词句，十指交叉放在文件上。
“如果可以，我倒是建议拿下其中的一条，由俄罗斯经过乌克兰到德国的那条管道，非常适合作为我们的资本切入苏俄市场的切入点。”
“行，我会重点关注的。”泽曼见李辰对这件事并没有硬性要求，决策权依旧在自己这边，心放下大半。
“对了，此行你还需要重点观察一个家族。”他的笑容有着难以琢磨的高深莫测。
泽曼疑惑的问道，“哪一家？”
“一个算起来很普通的家族，但极有可能快速崛起。因为他们家有一只老狐狸坐镇……”李辰很快将季莫申科家族的事情说了一遍。
“您之所以想要投资这条管道……难道就是想要投资这个家族？”泽曼不愧是合作多年的搭档，很快明白李辰的心思。
“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也许这个家族真的能崛起，也说不定。”
季莫申科家族的崛起是肯定的，李辰只是在猜测这究竟是尤莉亚的功劳，还是她公公在幕后操纵？别忘了，根纳季.季莫申科有着优良的贵族血统，另外他还是久经沙场的党务工作者，对人心和政治的琢磨，绝非常人可以相比。
此时，尤莉亚与亚历山大正准备出门，而目的地则是皇家布朗普顿医院——爱德华伯爵正在这家医院治疗。
“不和表哥说一声，这不太合适吧。”尤莉亚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丈夫。
亚历山大的鼻子哧了一声，摇摇头，“我们即将离开，尽朋友之义，去看看他生病岳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麻烦卡顿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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