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总统府的侍卫,活着的时候,家中在勿加西没人敢惹。自从他一个多月前,为了保卫一位大人物死了,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嫂子也带着那赔偿的一百万美金回娘家了。
算了,不回家了,就在酒摊上喝一杯,回去家中的气氛也能憋死人。
蒂拉尔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感慨哥哥的短命。
旁边坐过来一位壮汉,蒂拉尔正准备呵斥,那人冒出一句话,“我是你哥哥的同事。你哥哥的死因我很清楚,敢不敢替你哥哥报仇?”
酒精上头的蒂拉尔一下蹦起来了,“说,是谁?我去杀了他!”
普拉博沃最近很得意,苏哈托家族还是需要仰仗父亲的,不仅前一阵子的部下枪击事件被苏哈托压制下去,他还同意自己和他女儿赫迪娅蒂的订婚请求。车子抵达克巴约兰区苏哈托家族庄园,普拉博沃正了正衣冠,在佣人的服侍下,端着聘礼用的茯茶,踏出了车门。
他今天是来送聘礼的,今天是主麻日(星期五),按照伊斯兰教的规矩,订婚仪式都放在傍晚。落日的斜阳看起来那么美丽,他似乎看到在苏哈托家族和自己家族的鼎立支持下,一步步迈向人生的巅峰。
盛大的订婚典礼,引来无数人的围观,人们在热议聘礼和新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双愤恨的眼睛。
穿着伊斯兰传统服饰的普拉博沃在父亲的带领下,走向庄园大门,那里是苏哈托家族的迎接队伍。
在离大门还有十米远的时候,苏米特洛加快脚步,带着几个人向迎接而来的苏哈托走去。普拉博沃为了保持礼仪,脚步要慢上一些,所以身边的人突然减少很多。
“为我哥哥报仇!”伴随着一声喊声,人群中一只手枪瞄准了普拉博沃。
“啪啪”两枪,普拉博沃应声倒地。苏哈托和苏米特洛顿时被身边的安保人员围住,人群一阵惊慌,尖叫着四散逃逸,那个持枪的黑影也混在人群中,准备离开。
“抓住他!”苏米特洛悲戕的嗓音响彻雅加达,指着开枪者的方位狂吼。
摆放在苏哈托的办公桌上,是调查报告。
暗杀者叫蒂拉尔,班邦死去的那位侍卫的弟弟,雅加达造船厂的工人,在混乱的枪战中被警卫乱枪打死。而他手持的枪械,是标准的军方持枪。
真是头疼,所有的嫌疑指向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班邦,可班邦死活不承认是他做的。调查他身边的侍卫,班邦虽然也有些动作例如监视普拉博沃,但确实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可究竟是谁干的?苏米特洛已经辞去了贸易部长的职位,坐等调查结果呢。
普拉博沃当时没死,但一枪命中膝盖,造成粉碎性骨折,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另一枪击中肺叶,造成胸腔大出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苏哈托询问的是他的亲信,副官维兰托。
“这…”维兰托自然不会提及二公子班邦的嫌疑,转念一想,有了主意。
“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东帝汶分离组织幕后主使的。要知道,普拉博沃去年在东帝汶……”维兰托观察这苏哈托的脸色,见他的眉头松开,便知道自己这主意对了他的心思。
“这件事情你去调查,要证据确凿。”苏哈托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很快他又加了一句,“对那帮不安分的东西,加大打击力度,你暂代雅加达军区司令,亲自去督军。”
维兰托喜滋滋的去了。真正是连升三级,从副官一跃而成军区司令,维兰托开始了他纵横印尼军界的生涯。
维兰托办事效率极高,一天后,一份调查报告便出现在苏米特洛的面前。有图有证供有口供有真相——东帝汶分离组织干的!
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还有伤心欲绝的妻子,苏米特洛恨不得将手中这份调查报告砸在维兰托的脸上。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班邦,可这份报告上只字不提,倒是将东帝汶分离组织拿出来说事?他们要暗杀也绝不是我的儿子,而是那位独裁者苏哈托!真当我们是傻瓜么?
苏哈托执政最大的反对者出现了——苏米特洛利用家族影响力,组织了印尼社会革新党,以西爪哇为据点,专门从事反对专业集团党和苏哈托的事情。
这可是历史上从未出现的政党,李辰的翅膀再一次扇出变数。
李辰很快收到印尼这边的所有信息,没有说话,思虑半天后,才给李德回电话,暂停印尼的所有活动,他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反正离98年还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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