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真正的伤口,虽然我当年来京的时候,是说着唯政府之命是从,忠诚且服从政府命令的名义,可是实际,我却是无可奈何,袁世凯召令下达的时候,我知道他肯定是依然做好了面对突发事件的准备的。
还有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唐继尧对我的一些变化,只不过我没有说罢了,毕竟,云南方面如果我不在了,他还是能够稳定住局势的,而且如果那个时候要是我选择抗命的话,我想此时坐在云南都督府里面大位的,未必会是唐继尧。
而且不说别的,是我滇军还能存留下多少,我也不得而知。确实,滇军号称天下精锐之冠,可是在精锐的队伍也绝对受不了一轮一轮的,高强度高密度的攻击的,而且军事作战,需要的是士气。
什么最能削弱你的士气那并非是一战之败,十战之败。用兵用气,练兵练毅。军人是有用坚韧的素质的,一支好的军队更像是一根强性的弹簧,即便是千百次的压弯,依旧能够在接受到了最大压力的时候猛然弹起,一跃冲天
我不知道。
这么,不知道走了多久,漫无目的之下吧,我是想要去云吉班的,可当我真正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景物时,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竟然来到了后海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后海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觉得,我不是很喜欢这,甚至可以说我讨厌这里。当年我来京之初,是在这,我与徐树铮的一番对话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出于危险之下的。
而且那个时候徐树铮还让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个京城的险恶与可怕。那是一个下午,看不到阳光,阴郁的天空,没有云,或,漫天是云。总之,没有阳光,一丝也没有,可是天色却并不黑暗。
因为,徐树铮的眼睛,他盯着我的那一双眼睛,仿佛通亮一般,那是幽幽凶恶狼眼之的绿光,是八宝山下无名坟地间森森的鬼火。太亮了,震慑人心,穿透你的一切防备,直直的插在你的心口
记得那一天,我与徐树铮并立在后海之畔。他叼着烟,看着海面,看着后海不知如何起伏的波澜,而我,则这么傻呆呆的站在这里,看着后海,可是,我眼前的虽然是后海之水,可我眼看到的,却是一幅幅峥嵘的面孔。
我不知道那些面孔都是谁的,但是无一不可怕,不令人感到惊异,是真的叫人可怕啊,那些面孔的狰狞扭曲,是战场那些被打烂了面容的尸体,也不能及。
徐树铮这么看着海,也不顾及我麻木的神情,对我道:蔡将军,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是陆军次长,我不是徐树铮,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手艺人亦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的话,我想我会过得更快乐。
是吗。我轻轻挑起嘴角,神色麻木的回答他;徐树铮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又对我道:可是没有办法,身来男儿身,当创当初一番天地,又是军人,又如仕途,千百苦难,百般的磨砺,我是身不由己啊。
可我既然选择了接受命令,放弃云南,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吗如果这都不能表示我的心意的话,我想,我在如何解释也都是无力的吧我没有在对徐树铮解释下去,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而徐树铮见此,也不坚持下去,而是一改之前的话风,对我道:将军,不管如何,小舟也好,芦苇也罢,总还是又能够渡过风浪的不是一叶扁舟西湖山,许官人得到了惊世的爱恋,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留下了千年的传说;这说明什么只要有一个好的御使之人,无论是何物都总能平安不是吗
我也笑了,不过没有刚刚徐树铮那般张扬,反而内敛了不少,道:我只想随波逐流,徐次长,蔡锷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是一个最普通的军人罢了,我可以不做这个将军,但是我还要保持我军人的风骨。
对,将军这话说的不错。徐树铮一幅赞许之样的对我道:三国,麦城前,关老爷对诸葛子瑜曾言曰玉可碎而不该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将军此言大有关老爷之雄风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对徐树铮问道,我眯着眼睛,想要藏住自己眼的凶光:蔡锷不过是想要尽到一个军人的本分而已,尽到一个国家臣民的责任罢了,如何牵扯到碎玉焚竹之更何况,蔡锷不过庸碌平常之人罢了,又如何敢拟圣贤那徐次长高抬蔡锷了。
徐树铮点了点头,对我笑着道:不管将军是不是庸碌之辈还是盖世英雄,只要将军等的一个道理好,那是将军不是普通的大头兵,将军之所以能够成为将军,除了他的军事才能之外,还有是政治眼光。
蔡将军您的军事才能肯定是无可厚非的,无人敢说您在军事的造诣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您的政治眼光那您的政治取向那您对政治的立即那将军啊,虽然您身处高位,时常的接到不同的命令,这里面当然不乏有一些事存在政治因素的,而且您的身份也自然的会接触到一些高级的政治件。
那些官员即便是不打算避嫌也不该毫不遮掩不是可最近一段时间里,真的是毫不遮掩的,或是深夜或是凌晨,我总能看到陆陆续续来来往往的熟面孔,一个又一个,来了又走,算不是光顾这云吉班,可也必定是八大胡同里面的哪一家。其实说来要不是为了那种事,又有谁会来这八大胡同那而这八大胡同除了做那种事之外,连一家堂子菜都没有,难不成是来这里吃饭的不成吗
不过有一点却是要说一下,平日里一到夜晚八大胡同总会是灯红酒绿,不夜少眠,只不过那些日子里那,来的多是一些富贾官兵,少有大员,毕竟都有自己的宅院,算是要玩一玩,也有自家的外室。
而这一段时间里那,往来的却多事大人物,虽然我没问过,但是我想来可能是这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压力太大了,需要一种宣泄吧,而这种不需要节制且无法控制野蛮的宣泄如果施加在自己人身的话,估计他们会心疼才会来这里的吧。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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