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我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是客,常言道客随主便,既然人家堂堂湘军督军给你亲手烹茶,挑三拣四不是太失礼了吗
可是实话实说我却是不相信他汤芗铭会不清楚这陈年老茶的冲泡方法,这样的错误,应该是他故意为之。
不一会功夫,那一壶陈年普洱就冲好了。
汤芗铭把茶汤先是倒进带滤网的公道杯里,而后又分成两只小杯,将其中一支交到我的手里,同时嘴里说道:这是云南的名茶,今日芗铭也就算是借花献佛了,松坡兄,请
请。
一杯茶饮下,虽然此茶之味回甘悠远,却奈何水温略低,无论是在口感上还是在味道上都还是有所欠缺。
这时汤芗铭又冲了一泡,均分到两支杯子里面,嘴里对我问道:怎么样这普洱的味道还可以吧我不知道松坡兄的口味,但是我想你久在云南,相比对这普洱茶最为熟悉,估计这也是最适合松坡你口味的茶了。
说着,他又拿起放在一边的那块茶饼对我道:这可是我特意托人从云南弄来的好东西;据说这是茶农精心养了十年的老茶。
刘秘书长趁着冯国璋说话的功夫,已然给他冲好了擦手的热毛巾,递到冯国璋手里之后,又回身将托盘上的晚餐,送到了冯国璋的面前。
冯国璋擦了擦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虽然这是在列车上,不过这晚餐还是非常丰富的,有鱼有肉有青菜,而且还都是冯国璋爱吃的口味。正当冯国璋吃饭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刘秘书长对冯国璋道:督军大人。
恩冯国璋吃了一口鱼,一面嚼着一面道:恩怎么了,什么事啊
刘秘书长道:是这样的,督军大人,您刚刚说在制定作战计划,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啊还有就是,其实督军大人,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啊,这制定作战计划的事,不都是参谋部做的吗,怎么,什么事还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啊。
听刘秘书长说完,冯国璋不由得笑起来,道:哈哈,小刘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你要问,按理说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不过这一次吗,特殊,特殊啊,和你说说也没什么。
哦刘秘书长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督军大人,那等您吃完饭,就给小的说说
说说冯国璋一笑:那就说说吧,不过不用等吃完饭的,我现在就和你说。说着,冯国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刚刚就在冯国璋翻阅哪些文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主意,现在袁世凯和段祺瑞双方斗得火热,说起来不过就是两个人对于权力的把持问题上的意见不合,而且其实说起来也是现在这个世道太平了。
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乱了,所以他们两个才有这么大的精力来干这样的事,如此一来那,也就是说,如果让他们两个人忙碌一点的话,可能现在的局势就会有所缓和。
所以冯国璋才刚刚趴在地上,临时制定了那么一个所谓的作战计划。说是作战计划,其实实际上不顾就像是一次军事演习一般。因为本来南京附近那,就有一些流寇未除,所以冯国璋将计就计,以此作为他用兵的理由。
而且那,他这次一个人制定的作战计划中,不说有多少纰漏吧,就是一些正常的行军位置,他所选取的路线都是有问题的,不但会劳师动众,而且还会使得军队无功而返。不过那,这就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不过,这其中的苦心,冯国璋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不顾他相信,就是凭借刘秘书长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想必也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而刘秘书长那,自然是不会让他失望的,要不然,冯国璋也不会让他做自己的贴身秘书长了,虽然刚刚说刘秘书长不应该过问作战问题,但是说起来,真论起谁知道的机密更多的话,恐怕就连冯国璋的副官也不如他知道的多了。
听完冯国璋的话,楼秘书长不由的笑起来,对冯国璋道:督军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要是能有多几个您这样的刘秘书长的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停止了,冯国璋抬头一看,就见刘秘书长脸上颜色很难看。
他略显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刘秘书长摇摇头,正色的对冯国璋道:督军大人,其实我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
说着,他将手中茶饼递到我的手里,我接过来一看,果然不错,这茶饼确实并非普通的陈茶。
茶饼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而且清儿不俗,拿在手里温如玉籽,丝毫没有茶叶的那种涩手的感觉,而且放下这茶饼,手指搓动,用鼻子一闻,还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茶饼经过数年的润养之后,香气内敛不泄,而导致的,唯有加热才会散发出茶饼本身的香味。
我不由感叹道:好茶,好茶。铸新兄,这样的老茶,就是在云南也是稀罕东西,看起来你弄到这茶,是要费一番力气了。这样的老茶在茶农手里可是宝贝,不是一般人弄得到,买的来的啊。
我这话真的不是恭维,实在的发自肺腑。而汤芗铭却也受用,见我这么说,他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随即,他的神情便突然的有些冷了起来。
他正色的对我道:对于茶啊,我这个人不是很懂,不过我却知道喝茶吗,就要和好的,那好茶哪里找当然是去产地根源才能找到最好的。说这话,汤芗铭拿起了手边的小杯子,在手里摆弄了几下。
而后盯着我的眼睛,嘴角略带笑意的继续道:茶经说,什么样的水配什么样的茶,这水的来源,温度乃至煮水的柴火,都会影响到茶的味道;我这水,是从云南普洱专门灌溉茶树的那个山泉的泉眼打来的,叫人隔着铜器冰镇送来的。
都说同源味最甘,要是茶在此而水在彼十分好茶只八分啊。松坡兄,你说这话说的对吗
我隐约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的有些恼怒,不过更多的却是无奈。我苦笑了一声,反问他道:铸新兄说的可是,同源味最甘云南普洱的水,是吗
汤芗铭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我则叹了口气,摇着头道:铸新兄何必如此那;蔡锷知道。
哈哈哈汤芗铭大笑起来:松坡兄哪里话,哪里话。随即他便又正色起来对我道:此茶之水,其温不足,坏了茶香,甚是可惜。可惜说着,他把杯中的茶汤泼在地上,而后又拿起我的杯子同样的将茶汤泼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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