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的攻击是凶悍的,我部皆为骑兵,适合机动性作战,却不适合突破战或坚守战。在马上,看着四面八方徐徐前进的蛮人,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如雷灌顶。骑兵迅猛是因为有足够的距离发动冲击,可今时今日,不说距离地势如何,单单是蛮人有序的盾墙,以及如雨般的箭矢,便已经让我的骑兵寸步难进了。
将军,蛮部军队距大营以不足三里。
斥候部队的信息让我再一次感觉到压迫,难不成这无双骑今日就该决绝于此吗我不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无论怎样,也绝不能束手待毙。
传令,在营骑兵,尽数下马,寻找掩体,分散列阵,旌旗放倒马槊盾戟于前,弓箭劲弩在后,待敌二百步时,弓箭杀之,三十步时,马槊铁戟诛之;传令,牟江所在之骑兵,多布拒马石墙,在已有防御壁垒上加厚加高。调三百善射骑兵,持强弓游离袭扰蛮部后方,以为支援。
是
又是鏖战,敌方发了疯一样进攻,倒下一个就会有两个接过他的位置继续进攻,倒下一排就会有一编的蛮人向其碰撞。
惨烈的一战,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那一战我已不想再过多的叙述,这么说吗,仅那一次交锋,我便折损了足足一千余人。加上之前战死的三百余将士,我几乎损失了一半的兵力。
好在我方顽强的抵抗最终取得了胜利,蛮部凿齿部溃军近乎全军覆没于此,没有了凿齿部的掩护,株囶部也只能悻悻退去。
这一战让原本自恃无物的我,醒悟过来。我高看了自己,高看了自己的韬略,高看了自己的武力也高看了自己训练出的这一支骑兵。蛮人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对付,我也远不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韬略如高山远海般不可揣测,不会出现纰漏。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我发现一个诡异的事,这一战我军主要的战损是源于株囶部的箭矢,凿齿部虽然作为此战的前锋但是说真的,他们给予我方的杀伤远不如列于其后的株囶部的箭矢强大。
我方军士的尸体上,但凡被箭矢射中的位置上,在其伤口的周围必然会有一朵血色的莲花样的好像刺青一样的纹理。
这血色莲花,美的让人为其陶醉,好像有一种冥冥中的牵引力一样,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不想让自己的眼睛离开那血色的莲花。
莲花好像在跳动一般,像火焰,因为你能感觉到它的温度,炙热下,让你有一种祈祷向往的幻觉,看着那莲花,你好像仿佛感觉到它在转动,速度不快,但却让人有一种不觉痴迷的魅力。
许久,我感觉到自己以无法自拔,我知道我陷入了一种迷幻的状态,但是我挣脱不出,亦或是说我本就没打算挣脱出去。
将军这是一声暴喝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盆冰冷的污水。真的事污水,水很浑浊,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惊醒了,呆呆的看着在我眼前的这个端着盆子的人。
这人穿着最普通军士的战甲,衣衫破烂,满身血污,虽然如此,可我还是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就坚毅。那是一种信念,一种不胜则必不还的信念。
你叫什么名字
澹台羽
我们相视一笑,相识于此。谁也不知道,在日后的许多年里,他成了我的左右手,于我出生入死几十载。更不知道,他日后,竟然会是置我于最尴尬境地的人物之一。
澹台少见的姓氏。说着,我示意他坐到我的身边:你刚刚为什么用水泼我
澹台羽略显腼腆的笑了笑道:将军,我看你好像被红莲花幻住了心神,要是不泼你我怕你时间长了丢魂了该。
那你不能用点干净水吗这满身的恶臭味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你问问什么味啊这是
澹台轻轻按住我正要伸过去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道:将军,这是熟麻根的味道。虽然现在很难闻,但是一个时辰之后,这种臭味就会消失,之后衣服上还会有一种单单的草木香味,而且这种香味能驱虫避蚁。
恩是吗你懂药啊
不懂。
哦澹台的回答勾起了我的兴趣那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举着胳膊让他给我一个答案。
澹台真的很平静,他的声音很沙哑,但是音色却很好,不温不火好像就是他的方式,无论是那一日的交谈,还是日后的相处,他总是如此,我从未见过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也从不知道他悄声细语是这样个场景。总之,那天我与他交谈时什么样,他在日后,就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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