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自己一段又一段经历,艰辛的经历,留住一个又一个客户。人性本善。我不便于在此过多的描述她的身世,我只能说她的儿时并不幸运,并不幸福,并不快乐。但也正是这些,经由她真诚不做修饰的话语,留下一个个善心愿意帮助我们的客人。
我俩的关系很好,她对我一心一意,忠诚如坚固的城墙,可我,却对不起她。
因为我的自私,或是欲望,让她舍弃了原本的天性,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因为家庭的关系,她并不信任男人,而我却是打开她内心的第一个人。走进一个女人的心并不难,走进一个男人的心才真的困难。这是她当年结婚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婚礼前的最后一天,她来到商店,我本以为她会哭,会闹,可她没有,相反的,她很安逸,那种安逸,洋溢着满脸幸福的神情,竟让我不寒而栗。她看着我,笑了又笑,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又看。我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我知道我有愧于她,但是,由于她男人与我签订合同上那数目巨大的数字的关系,我竟对她也笑了起来。虽然很尴尬。但我笑的却很实在,由心而发。
我们就这样,像傻子一样,对视,对笑。从中午,一直,就这么持续到黑夜,终于,午夜的钟声,打破了我们的宁静。她动了,她走到我的身旁,问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我没说话,深深的呼吸,是我唯一能做的。
她接着说我后悔当年对你说我可以为了帮助你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哥哥,保护好身体,多喝些水,少抽点烟,我走了。
说着,她转过身,愈走愈远,她的背影,拉的很长,但我却触及不到,当她就要走出我视线的时候,当我要看不清她身影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点开,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我懊悔急了,我想要留下她,却来不及了。
哥哥,我从没想过你真的会这么对我,是你让我重新找回对男人的信心,是你帮助我走出窘迫,也是你,让我真真正正对男人死心了。你放心,我会不停的让他,帮助你的,帮你,完成梦想。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但是,记住,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再没有一点关系了,陌路。明天的婚礼,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一条信息,真的让人很崩溃。
我们两个相识的很传奇,相交的很古谱却不失侠气。可是相忘的,却这么可悲,这么可耻。
之后的两年了,她从未与我再联系过,不过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我,让我从一个门店,变成几十人的连锁,百十人的公司,数百人的企业。
我时常自诩为古人,自诩为文人为英豪。可我所做的,却那么可耻,虽然,只有那一次。污点就是这样,别人不知道则罢,一旦被知道了,那么,就算你日后有怎样的作为,哪怕是彪炳千秋,你的污点,依旧难以消除掩盖不住。
人们不去谈论,或是因为忘记,或是因为害怕,但,在他们的心理眼里,只要想到看到一点有关的,就一定能想起来,就算他们不说,也一定在心里鄙视你。
我惋惜我的妹妹,昭君出塞,找到了幸福,她也找到了幸福,这点很值得庆幸,多多少少,能让我有一丝慰藉吧,能然我略微心安吧。
可明妃有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我的妹妹,却没有这样的福分。
电话是她打来的,虽然她不在联系我,但我想要弄到她的联系方式却并不难。我不是想回避,我是没法面对她,我越成功,就觉得越对不起她。她不联系我,我会想念,思虑。但,我却不用面对她。至少,那样的话,我还能够不必提心吊胆去思考如何与她相交。
突如其来的的电话,撕破了我的安逸面具。躲不开的,当然,我也很想和她说上一句,一直没说出来的对不起。
当时我并没想到她给我打那个电话竟是因为出现了意外。
我咬着牙,强耐住激烈跳动的心,接通了电话。
喂。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可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却让我觉得陌生,明明是她的号码,可传来的声音却不甜美,清灵,反而,很浑浊,如同骨鲠在喉,俞吐难出。我不刚相信那是她的声音,就在我扪心怀疑的时候,一个久违的称谓,却敲碎我的疑虑。
哥哥哥。
多苦涩,岁月的刻刀,撕碎了她的声线。我心疼,很心疼。不过,我却很开心,这一声久违的称谓,让我知道,她,原谅了我。我是个不会哭的人,但当我激动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面部颤动,坐在我对面秋心看到我这般模样,很聪明的,选择,低下头不注视我。
你,还好吗。这艰难的问候,仿佛耗尽了我全部的气力。而她的回答,又好像滋润干涸的露水一般还好。只有这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我还想和她说些什么,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电话另一边的她说道:你,在春都吗
恩我,在春都吗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好,但天性使然的我,习惯性的用一种毫不在乎又不动声色的说:今晚到。出去,办了一些事情。
晚上我去找你。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我四顾茫然。秋心此时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为车厢内不能吸烟,所以我只能满腹疑惑的看着窗外。那句对不起,我没来得及说,亦或者,她也本不想让我说出来吧。
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怎么阴郁起来,时而闪过的雷霆,让空气中弥漫出恐怖的味道。我不怕打雷,我喜欢阴郁的天空,可不知怎么,我竟然,越来,越感到不安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