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易天摇了摇头,将纸包的烧鸡放到纪小筠的手上,接着向韩禹摊开手掌,一副讨要什么东西的表情。
见状,韩禹只得哭丧着脸,伸手打开钱袋从里边掏出一锭纹银,约莫有二两重,将其放到楚易天的掌心。末了,这才对一脸茫然地纪小筠解释道:“小妹啊!我跟你天哥打赌,换一家酒楼买烧鸡,赌你猜不出。二两啊!就这么归天哥私人所有了!呜呜…;”
瞅着韩禹耍宝似得假哭,纪小筠没好气地在他脸上捏了捏,嘻笑道:“禹哥,你真的很白痴耶!我能猜出纸包里的是烧鸡,并不是我的鼻子有多厉害啦!而是你们俩每次偷到钱,买的不都是烧鸡庆祝么?嘻嘻!我先进去煮饭了!”
看着纪小筠双手捧着烧鸡一蹦一跳进入了庙宇,韩禹转头瞧了瞧正将银两往怀里放的楚易天,然后又回头望望进入的庙宇纪小筠,顿时一脸憋屈地低下头…;
傍晚,夕阳西落之余将天空染成一片火色。
破旧的庙宇中,楚易天三兄妹围坐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在他们的屁股下边,垫的是有些霉点的蒲团。而在三人围坐的中间,却是一张矮木桌,虽然木桌看起来破破旧旧、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木桌上盛放着烧鸡、野菜汤、冒着热气米饭的瓷碗却是一点没有摇晃的迹象。
三人坐定后,楚易天起身为韩禹和纪小筠每人盛了一碗米饭,一副老大哥的派头道:“好了!饭菜都已经齐了,开动吧!”
饭是纪小筠烧木柴煮好的,野菜是韩禹在庙外的野草野树中摘得,这野菜汤么,自然便是楚易天熬得了。三人有着各自的分工,从没有出现过任何抱怨。
别看这只是一个破庙,楚易天三人却把它当做家来对待。不仅在这里安置了木床板,更是用偷来的钱,置办了锅碗瓢盆等一系列生活用具。大有一副成为当地居民的架势!
平日里偷不到钱的时候,饭桌上的烧鸡通常会换成田鸡之类易捕捉的小野味。到了寒冬,动物都已经冬眠那会,抓不到小野味了,便只能买几个馒头就着野菜吃了。
幸好,现在正是夏季,今日又是丰收日。饭桌上的肉食乃是香喷喷的烧鸡,而非瘦的只有丁点肉的田鸡。
韩禹早就盯着烧鸡直咽口水,听到楚易天说可以开动了,哪还客气?直接上手,抓着一只鸡腿就欲张口大吃。
突然,楚易天手持筷子摁住韩禹抓着鸡腿欲往嘴里塞的那只手,提醒道:“小禹,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吃饭应该怎样?”
“天哥跟我们说过,吃饭要有吃相!不得跟别人抢食,要懂得尊老爱幼,把好的东西让给老幼之辈!吃东西不能用手抓,要用筷子等工具进食!”韩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将到嘴边的鸡腿放到纪小筠的碗中,闷闷不乐地低着头道:“小妹是我们这里面年纪最小的,鸡腿都让给你吃!”
纪小筠扑闪着丹凤眼,看了看楚易天,又望了望韩禹,没敢多话。
这时,楚易天从装着烧鸡的盘子里,将剩余的另一只鸡腿夹到韩禹的碗中,轻叹一声道:“小禹,别怪天哥对你严厉!虽然我们不是什么亲兄弟,但自从你和筠妹跟着我一起讨生活后,我就一直把你们当做亲弟弟、亲妹妹来对待。我知道,我们三人都是命苦的孩子,过得也多是偷鸡摸狗的日子,可我并不希望咱们就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终有一天,天哥会带着你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光明正大的方式赚钱养家,直至你们各自成家。在这之前,咱们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这样以后出去见人才不会被人瞧不起!懂我的意思么?小禹?”
这是楚易天的肺腑之言,从来都没有跟韩禹和纪小筠透露过。
“天哥…;”纪小筠眼睛湿润,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韩禹却是抬起头,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流出来。只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满怀歉意地说道:“天哥!对不起!是小禹不好!我一直以为你故意…;”
话未说完,楚易天伸手打断了韩禹的话,轻笑道:“好了!都别说话了,快点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该凉了!”
言罢,楚易天给韩禹和纪小筠分别夹了一根翅膀放进他们碗中。直言他们两人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得多吃点好东西。反倒是自己,吃着鸡头、啃着鸡脖子。
一只烧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三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愣是吃了绝大部分,仅留一个鸡屁股放在盘里。
望了望满嘴油的韩禹和纪小筠,楚易天指了指仅剩的鸡屁股,道:“小禹、筠妹,你们把这吃了!现在你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
哪成想,纪小筠和韩禹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吃。直说自己吃的太饱,吃不下了。
“这是你们自己不吃,别怨天哥我吃独食啊!你们啊,真是不懂吃,全以为鸡腿鸡翅最好吃,殊不知鸡屁股才是美味之所在。”楚易天一口将鸡屁股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每次吃烧鸡,鸡屁股都是楚易天给吃了,而且总是吃出很享受、很美味的样子。想起那玩意在自己嘴里的味道,韩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天哥,这鸡屁股味道真的有那么好?”
“嗯嗯!”楚易天嘴里塞着鸡屁股,只能含糊不清地回应了一下。
这让韩禹有些糊涂了,追问道:“那为什么我上次吃出了鸡粪的味道?”
突地,楚易天一把将嘴中的鸡屁股吐在了桌子上,满脸愤怒地看着韩禹。
见状,纪小筠很适宜地‘扑哧’笑出声来,直让韩禹有些不敢直视楚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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