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正成身后,一个赭衣男子应声答道:“是,师尊。”
他稍微顿了一下后说道:“但经历之前皇笳海一战后,弟子只怕他已经失了胆气。”
“且不说那燕赵歌和燕狄父子二人本就实力强大,就算他们平平无奇,剑皇陛下那里”
王正成对于弟子的犹疑并没有感到不满:“旁人不好说,但他一定会在意。”
“通明大帝的徒弟,也就是那雪鹤的师父,当年死在他手上,燕家父子和剑皇陛下不知情,那雪鹤自己却是知道的。”
“现在还仅仅只是冲突,但等到雪鹤一家团聚,就是死仇了。”
王正成叹息一声:“当年虽有误杀意外的原因,可这事情必然要有个结果,他不得不防。”
赭衣男子恍然:“竟是这样。”
王正成言道:“去吧。”
“他是个谨慎之人,当知道不露风声,只是能否如愿在那雪鹤同燕家父子见面前将之截住,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师尊,弟子这边动身。”对方躬身告退,王正成的视线则仍然看向东南方向,半晌后悠悠轻叹:“偏偏这两者扯上关联”
却无人知晓,他是感慨剑皇同燕赵歌、燕狄的关系,还是感慨燕赵歌父子同雪初晴的关系。
东南阳天境,极南地区,萍海。
这里碧波万顷,但是海面却仿佛死水一片,不见点滴波澜。
海面上,布满了浮萍,使得这里看上去仿佛一片绿色湿地。
萍海上空,一个人影划过。
来者五官英俊,嘴角常挂微笑,令人感觉观之可亲,如沐春风。
整个人风度翩翩,上下看去,没有丝毫可挑剔之处。
正是地公子陈坤华。
参加广乘山开山大典的他,席间没有丝毫动作,就像其他客人一样,安静旁观了大典期间发生的一切。
大典结束后,便和大多数人一起告辞,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对于了解燕赵歌、夏光同三足山之间恩怨,和陈坤华与三足山关系的人来说,只感觉颇为不可思议。
也有些人认为,地公子是被广乘山强大的实力震慑,所以就算本来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陈坤华虽也是界上界出名的年轻强者,但比不得几位至尊,更别说乾元大帝。
连这些大牛都在广乘山下铩羽而归,南方至尊庄深甚至赔上性命,陈坤华保持沉默,也就显得理所当然,并不招人笑话。
或许,其兄长上方至尊陈乾华来了,事情可能还有悬念。
但在女帝和聂惊神、白涛、王普他们现身,燕家同剑皇关系披露后,大家都觉得,就算上方至尊降临,怕也改变不了最后结果。
地公子,就更不必说了。
甚至有人觉得,他恐怕在思考如何同广乘山交好,改善关系呢。
所以陈坤华在大典期间的表现,在人们看来,再正常不过。
可是,在大典结束后,看似一直正常的陈坤华,却稍微不正常了一些。
他没有北上返回中央钧天境,反而南下,来到东南阳天境南部的萍海一带。
下方浮萍,就算陈坤华武圣八重的修为,也不敢轻易踏足。
萍海之水,便是鹅毛落下,也是瞬息就沉,小如芥子尘埃,同样不能幸免。
陈坤华一路飞遁,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岛屿,这才向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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