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子如流水般的淌过,离五月廿一的大婚之日愈发接近,虽说一切事宜不需谢安娘操心,可该她忙碌的事儿还是不少的。
这二房也就她一根独苗,若是她嫁过去了,这里的一应物什,势必是要一齐带走的。库房的东西,原先在正月里就已清点过了一遍,现今倒也省事儿不少。
对于掌管库房钥匙的沫儿,谢安娘还是给予了高度的信任,拿着册子,只大致扫了眼屋内规放整齐的物什,她便准备出去了。
转身之时,见得摆放在架子上的鲜亮布匹,她稍微顿了顿,吩咐道:“将那匹石榴红的绸缎,送到我房中去罢,正好做个香囊。”
这匹布料还是前几天三婶送来的,色泽亮丽,瞧着倒也喜气,正好可以用来绣上几个小香囊,再配点宁神静气的草药。她这两天睡得都不太踏实,绣个小香囊放在身边,倒也有助于睡眠。
云珰瞧着那整段的布匹,觉得仅做几个小香囊,倒是有点浪费:“小姐,我看您不如让绣娘用这匹布料,裁件新衣,到时候您穿上定然漂漂亮亮的。”
谢安娘瞧着那料子,觉得这提议也挺不错的,便让云珰将布料裁了小段拿回房,其余的便送去让绣娘做衣裳了,之后又另挑了两匹湖蓝和水绿的料子,赏给了云珰和沫儿。
这小香囊认真做起来也快,谢安娘当晚做好后便往里装了些干草药,都是按照古籍上给的方子配的。原想着当晚便放在枕侧,只是一时事儿忙倒是忘记了,便搁在了八仙小桌上。
翌日,云珰给她收拾屋子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奇香,似有若无的,不由多问了一句:“小姐,您昨日是点了甚么香料?这气味怪好闻的。”
谢安娘坐在梳妆台前,倒是不觉有异,这屋里就和往常一般:“你又不是不知,我平日里不大爱用香料的。”
努力吸了一口气,并未再闻到那股清奇的异香,云珰也以为自己是弄错了:“许是奴婢闻错了。”
只是,当她走到那八仙小桌上,准备将茶壶中的水换上时,却又再次闻到了那抹异香,视线也随之落在了那个香囊上。
“咦,小姐,您这小香囊是不是蹭着甚么了,怎的这么脏?”这鲜艳的石榴红中,竟是透出了深黑,一块儿一块儿的暗黑晕开在上面,瞧着怪渗人的。
谢安娘闻言,也望了过来,走近一瞧,才发现昨日缝制好的精致香囊,此时已是大变样儿了,这上面的污渍是何时染上的?
还有云珰的所说的异香,应是从这香囊中发出来的,因着她此刻离得近了,也闻得有一抹异香浮动。
莫不是她昨日不小心放错了药草,要不然这宁神静气的方子,不该是这个香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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