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媛听到凤九卿问话,也不管他是真心假意,就想找个外人评评理,忙将白家的事情一通连珠炮似的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还不忘问道:“王爷,您说气人不气人?有这样做人父母,有这样做人祖母的吗?槿儿可真苦!”
问完似乎又想起了那会儿的心疼来,眼睛也跟着红了,白木槿忙将人来过来,劝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我脸上又好看了?”
陆菲媛知道她不是真怪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提这事儿,便揉了两下眼睛,喏喏道:“我也是为你难过,偏你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白木槿转嗔为喜,知道陆菲媛是真心为自己好,才安慰道:“我知道,所以才不希望你提,因为你为我难过,可我并不难过!”
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凤九卿脸上的冰寒,和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一直看着凤九卿反应的陆青云却真切地注意到了。
他不禁在心头叹息,看来这宣王殿下真对自己表妹上了心,可是……也不知是福是祸啊!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地和凤九卿说道说道,表妹命苦,可千万不能再在亲事上招惹麻烦了。
因为据他所知,太后可是一直惦记着宣王的亲事,若知道凤九卿看上了白木槿,那恐怕得有无尽的麻烦了。
陆青云轻咳了两声,才让凤九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却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要不是陆青云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赶到白家,也不会让白木槿受伤。
陆青云着实有些委屈,还不是宣王自个儿贪玩,非得给人家暗卫剃头,自己才没能及时追上白木槿她们嘛!可是当着白木槿的面,这话也不能明说,只是哀怨地瞅了一眼凤九卿。
却好巧不巧地让白木槿看了个正着,对于表哥和宣王之间的互动,心中一愣,突然想起前世宣王殿下三十好几也没有成亲的事,而表哥虽然娶了妻,可是常年却在外,和没娶一个样儿。
这俩人莫不是?白木槿不禁在心里哆嗦了一下,有些难以接受,暗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偏偏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正说着话,楚郡王府的大门总算被罗管家一行以坚持不懈地敲打下,豁然而开,让一直倚在门上的几个下人,一时不备,摔了个狗啃泥!
楚郡王府开门的人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气的罗管家面红耳赤地爬起来,转而对白世祖道:“公爷,他们欺人太甚!”
“哟……这是谁家啊,说我们欺人太甚,你们这要死要活地敲门,扰着我们王妃了,我看你们才是来者不善吧?”说话的人看起来身份不低,那身装扮应该是个管事。
白世祖原本还打算好好地说话,可是一见楚郡王府一个下人都如此嚣张,便也来了气,愤然道:“你们楚郡王府就是如此待客?我倒要问问楚郡王,是不是真的如此目中无人!”
那个管事好像眼神不好一般,身子往后倾斜,眼神微眯,轻蔑之态尽显,好半晌才突然赔笑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啊,没想到是国公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国公爷见谅,只是……您这气势汹汹的,是为哪般啊?”
虽然说得是赔罪的话,可人家那神气一点儿也没有赔罪的样子,最后的话干脆就是质问了。
白世祖再傻也知道人家要羞辱他,怒不可遏地道:“好好好……请你们王爷出来,若是今日不给我个说法,那就圣上面前讲话!”
管事是得了郡王妃的话,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自然也不怕宁国公的威胁,脸上挂着谦恭的笑,眼里偏偏带着蔑视,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王爷进宫去了,不在府上,王妃也不便招待您您改日再来吧!”
若是一开始楚郡王府就派人出来说这话,白世祖说不得就离开了,可是被人晾了半天,给人看够了热闹,这才轻飘飘地要打发他,若是走了,岂不是颜面扫地。
他怒道:“既然王妃闭门不见,那我就在门前坐等吧,去给我搬个椅子来,我倒要看看你们郡王是不是真的目中无人,当我宁国公府如此可欺!”
管事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宁国公也会如此撒泼,可是他奉了郡王妃的命,哪里敢让宁国公留在这里,继续留下去,郡王回来了,肯定会责罚的,到时候也得连累王妃。
管事凝了凝神,才满脸堆笑道:“国公爷,这恐怕不妥吧?无缘无故地让您坐在咱们门口,算什么事儿啊?难道您还嫌这郡王府门前不够热闹吗?”
说着就看了看周围的看客,白世祖自然也知道,但怎么能让人这么打发了,越是人多,越是丢不起这人。
“那也要你们府上给我个说法,否则……今日我是不打算走了!”白世祖面对个下人还不至于低声下气,自然是摆足了国公的架子,衣袖一甩,脸上十足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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