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其他人投壶,这一次第一个是陆菲媛,她投的时候,那小厮分明放缓了拉绳子的力道,壶并没有太剧烈地摇摆,她凭着自己的经验,险险地偷了进去。
曾明月似乎也善于此道,曾明熙不动声色地利用暗劲儿帮助她将竹筷推了进去,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人点破。
其他人也毫无意外,纷纷投进去,轮到凤之沐的时候,这小子这次学乖了,在竹筷未到壶前就暗暗使了个掌风,将壶推开,所以竹筷碰也没碰到壶,心想这下估计再没人比自己差了,白木槿即便再不济,也不能连续两次都挨不着壶吧?
面上十分羞愧和懊丧,但眼里却闪耀着雀跃,看着那三大杯美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天生就爱酒,大概与自己母亲孕育他的时候喜欢吃酒酿丸子有关系。反正他打娘胎里就爱酒了,可偏偏酒量不佳,这一点传自他父皇,当今圣上就不善饮酒,所以往往宴请别人的时候,都是喝的果酒,凤之沐想想就觉得十分纠结。
为何一个爱酒成痴的人,偏偏又是个逢酒必醉的呢?真是令人苦恼啊,这就是少年凤之沐的烦恼,很多年后叱咤战场,豪情万丈的战神护国大将军,经常在战马上豪饮的时候,还是会为了醉酒而深感无奈,但是醉了的战神更加神勇无敌,虽然醒来常常忘记自己是如何奋不顾身,杀敌如切菜的!
倒数第二个是曾明熙,这一次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出手的时候不知为何抖了一下,筷子竟然脱靶了,而且比凤之沐脱的还要厉害,简直让人目瞪口呆,这还是曾大少吗?
然而他也只是弹了一下衣摆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受到了不知名的干扰,所以脱手了。
曾明月一脸懊恼地道:“哥,你怎么脱靶了啊?”
她心里想着的是,让哥哥表现再好些,好让白木槿看到自己哥哥耀眼的模样,她自己很喜欢白木槿,听闻母亲的想法之后,更是全力支持,一直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接近和讨好白木槿,希望能为自己哥哥铺平道路。
哪知道哥哥这样不争气,竟然在白木槿面前丢脸了,连壶口都没碰到,简直和刚刚白木槿的表现相差无几,难道她哥以为和白木槿一个水平,就能获得别人的好感吗?
不过曾明熙则丝毫不在意地耸了一下肩膀,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很正常嘛,这次输了,下次再来咯!”
曾明月无奈,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哥哥不好,只能讪讪地坐到一边,继续看白木槿投壶。
此时白木槿抓着筷子,如果没有意外,刚刚捣乱的人这次还会出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坏心眼儿,非得让自己出丑!
做好了准备动作,白木槿却没有盯着壶看,而是分散了些眼神注意着凤子涵和凤九卿的动作。无论是谁,都要准备承受她的回礼!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两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有个不识趣的家伙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这个人自然就是一向和她不对盘的凤九卿了,他竟然捂着嘴巴,十分不雅地大咳了几声,然后她只觉得手肘一麻,筷子又继续脱手了。
这一次十分夸张,她的筷子竟然是向后飞去的,而且飞出了她们所在的亭子,掉落在身后的湖里。
陆菲媛张口结舌,这一次她都忍不住怀疑白木槿是自己故意要输的了,曾明月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连白慕辰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姐姐有意为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凤之沐如被火烫了屁股一样窜起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白木槿,然后哭丧着脸问道:“九皇叔,这一次可不可以不算啊?白姐姐应该是手抖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凤之沐真心维护白木槿,了解的人自然明白他为什么比白木槿还伤心。白慕辰已经不忍去看了,再三杯下肚,姐姐定然要醉的。
鸳鸯已经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将小姐带走,免得受苦,喜鹊自然也是如此想法!然而凤九卿只看着凤之沐露出了一抹笑容,就将凤之沐逼退到一边,像个蔫儿了的花骨朵一样,耷拉着脑袋,十分悲伤。
白木槿冷眼看着凤九卿,她已经有八成把握,是这个该死的宣王在捣鬼,她如果没看错,这人刚刚咳嗽的时候,尾指似乎弹动了两下,然后她就中招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也只有这个深不可测的王爷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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