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妃拍拍谢芳华的手,冷下脸道,“我也赞成皇上这句话,昨日来府的人,除了荥阳郑氏的人,都是我和华丫头亲自下的帖子,都是交好的亲近之人,若是因此引狼入室,查出是谁,我也饶不了他。”
谢芳华看着秦钰,没说话。
秦钰又怒道,“若真是昨日赏花会进府的人里有人害人,让朕查出来的话,朕将他碎尸万段。”
众人都觉得有理,都不言声。
秦钰转回身,又坐回椅子上,冷着脸道,“英亲王府是什么地方?比皇宫还戒备森严,明里有护卫,暗处有隐卫,外面高手就算插翅飞进来,也会有痕迹留下。若无痕迹留下,那么就是昨日赏花会进府的人。朕就不信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害人。”
“是,王妃。”春兰立即去了。
英亲王妃点头,立即道,“春兰,你和喜顺去拟名单,都什么人来过,你们两个最是清楚。”
秦钰转回身,又走回屋,对陪在谢芳华身边的英亲王妃道,“大伯母,昨日都什么人来府里?所有人的名单,现在就拟一份给朕。”
“是。”月落立即去了。
秦钰又对月落吩咐,“你带着人,将英亲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地方,都彻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翠莲退了下去。
“好了,你下去吧。”秦钰对她摆手。
翠莲想了片刻,摇摇头,“昨日奴婢二人协助王妃和刘侧妃待客,每个人都会说上几句话。昨日太忙了,奴婢也没注意。”
“昨日赏花会,她和什么人有过交谈接触?”秦钰又问。
翠莲想了想,摇摇头,“昨日赏花会,王府上下,否十分忙碌,奴婢没发觉翠荷有哪里不对劲……”话落,她忽然道,“对了,今日本来是翠荷休息的日子,往常,她是要去未来婆家走动的,今日她说昨日太累了,今日就不去了。”
秦钰又翠莲道,“这两日,你可发觉翠荷有什么异常不对劲的地方?”
“是!”小泉子立即去了。
秦钰闻言吩咐,“小泉子,带着人,去将那家人都给朕叫来。”
翠莲想了想,道,“去年,王妃给翠荷选了一门亲事儿,王妃待我们极好,虽然婢子们是奴婢,但王妃也没将奴婢们将下人看,所以,选的亲事儿,都是让翠荷看过之后点头同意的,说今秋完婚,那家就住在城内。寻常她不当值时,就会去过府走动。”
“除了你,这府内府外,她可有与谁特别亲近,走动得特别好的人?”秦钰又问。
翠莲点头。
秦钰闻言道,“也就是说,府内外,她这个大丫头,都吃得开?”
翠莲道,“翠荷与奴婢都是王妃跟前的大丫鬟,翠荷寻常待人平和,比奴婢讨喜,也不会去说错话得罪什么人,和府中的人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主子们下人们也都比较喜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因为兰姨一直跟在王妃身边,外客来了,待人接物,侍候茶水,送客出府,王妃有个差遣,都会选翠荷和奴婢。”
秦钰看着她,“除了你,她寻常还与什么人有交往,走得近?”
翠莲摇头,“奴婢不知。”
“她身体里中有虫盅之术,你可清楚?”秦钰问。
有一名婢女走出来,跪在地上,“奴婢翠莲,与翠荷寻常走得近些。”
“谁平时与死去的这个翠荷交好?”秦钰又问。
半个时辰后,初迟彻查完最后一个人,对秦钰摇头,“回皇上,再无人中盅。”
英亲王知道初迟是谁,初迟随谢墨含去漠北了,他颔首,不再多问。
“是初迟给朕的吸盅虫盅,能检验出是否有人中盅,也能吸出虫盅。”秦钰道。
英亲王看到秦浩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钵的东西,对秦钰低声问,“皇上,那是什么?”
秦钰站在门口,见月落点名,每点一个,他拿着秦钰给他的东西对着那人心口。
“是。”月落拿着名册应是。
秦钰将名册递给月落,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月落,沉声吩咐,“你来查,将王府的每一个人,都给朕查,朕到看看还有谁的身上跟死去的这个婢女一样藏有虫盅。”
英亲王、秦浩等立即跟了出去。
秦钰站起身,拿着名册,走了出去。
英亲王妃立即将名册递给秦钰。
“将名册给我。”秦钰道。
“都被我叫来了,喜顺已经点过了人数,一个不少。”英亲王妃道。
秦钰转头对英亲王妃道,“大伯母,王府所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吗?”
“皇上!”月落应声而出。
秦钰点点头,对外面喊,“月落!”
“已经开了,侍墨去煎药了。”谢芳华道。
秦钰沉着脸对谢芳华道,“你可开药方了?”
太医们齐齐告退,走了出去。
“行了,你们下去吧。”秦钰摆手。
太医们顿时齐声道,“小王妃,下官们可丝毫不曾虚言半句啊,您的身体,比我们所说还要更严重。”
谢芳华揉揉眉心,打破沉寂,“其实也没有太医们说的这么严重,大夫向来不都是有三分病,说成七分吗?你们放心,我自己开药方,调养一阵子就好。”
谢芳华若有事儿,意味着秦铮也活不成,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刘侧妃、秦浩、卢雪莹也没想到谢芳华如此严重,三人脸色也不好看,无人出声。
英亲王脸色也极其沉重,比英亲王妃好不了多少。
英亲王妃没想到谢芳华竟然这么严重,什么叫做身体枯竭之兆?这也就是说她生命在消逝啊。她脸色一时间惨白,几乎比谢芳华的脸还白了。
谢芳华想着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全是一帮子废物,至少能从脉象诊出她身体确实极差。
秦钰虽然早有所料,但脸色还是越听越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谢芳华从头发根到脚趾尖,无一处是好的。
“……”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內腹重伤,肝肺皆燥,心脉极其虚弱,诚如草木需水,生命之源。而小王妃的生命之源在消逝,身体确实有枯木之兆。”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脾肾受损极重,心血有不足之兆,若是再不想办法调养,恐有碍性命。”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除心血外,经脉似有枯竭征兆。”
众人对看一眼,一人上前,“回皇上,小王妃心血溃散,精骨虚乏,大不妙啊。”
秦钰道,“你们说说,她身体如何?”
两炷香的功夫,众人都诊完脉了。
秦钰抽出娟帕,搭在谢芳华手腕上,太医挨个上前给谢芳华诊脉。每个人诊完脉,退到一旁,脸上的神色都是心惊肉跳。
谢芳华看着一下子进来二十几人,无奈地伸出胳膊。
秦钰吩咐,让他们全进来,挨个给谢芳华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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