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眉头轻蹙,“你是说……”顿了顿,低声道,“你要带着我去拦截秦钰?”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秦钰想要回京,我岂能让他轻易地回来?”秦铮道。
“你总要告诉我这是要干什么吧?”谢芳华想着她哪里不会穿男人的衣服?她在无名山八年,穿够了男人的衣服。比穿女人衣服穿得都熟。
“别告诉我你不会穿男人的衣服。”秦铮瞅着她。
谢芳华看着他手中的衣物,不太理解,“你这是……”
来到里屋后,秦铮打开包裹,两套男子的粗布长衫出现在谢芳华面前,他拿起一套递给她,“去换了。”
谢芳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能跟着他进了里屋。
秦铮拿着包裹掂了掂,对谢芳华道,“你跟我进来。”话落,他向里屋走去。
林七连忙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递给秦铮。
“拿进来!”秦铮吩咐。
林七闻言立即在外面应声,“回二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现在就要吗?”
饭后,秦铮对外面喊,“林七,爷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妥当了吗?”
崔荆、谢墨含、谢云继三人回来,一行人用午膳。
“算了,我是瞎操心。”英亲王妃吩咐翠荷等人将花瓣洗干净,放好,进了屋。
“响午而已。”秦铮懒洋洋地道。
“这都响午了,你们要赶回城里去看。哪里不急了?”英亲王妃嗔了秦铮一眼。
“不急!”秦铮道。
午时,英亲王妃等人回来,见二人还在房檐下晒太阳,顿时讶异,“臭小子,你当真不带着华丫头去看花灯?”
谢芳华这回到依言听从,没有半点儿不甘心情愿。
秦铮又吩咐听言和林七搬了椅子,拉着谢芳华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又只剩下了谢芳华和秦铮。
英亲王妃昨日采摘的都是杏花,今日惦记着去采摘梨花,所以,带着翠荷等人去了。
饭后,崔荆照旧带着谢墨含和谢云继去了后山林的药圃。
秦铮脸皮厚,大模大样,不在乎几人好笑的神色,谢芳华脸色没他的厚,对着谢云继对她看过来怜悯可怜的脸色只能堪堪受了。而谢墨含又是好笑又是叹气。在他看来,这是一物降一物。不过不知是妹妹降住了秦铮,还是秦铮降住了妹妹。那就不得而知了。
英亲王妃看着二人好笑,瞪了秦铮一眼,让二人赶紧就坐用膳。
谢芳华头皮麻了麻,腹徘了一句,被他拉着回了屋。
秦铮想了想,“勉勉强强吧!”话落,拽着她回了屋。
谢芳华咳嗽了一声,不接他的话,对他问,“你心情好了吗?好了的话,可以回屋吃饭了吧?”
秦铮忍不住嗤笑,“你这副模样,倒是像那丢失的王银。”
“知道了!”谢芳华对着他拱了拱手,告饶道,“二公子,您就饶了小的吧!别整日里瞎折腾了。我的身子骨不好,禁不住您的折腾。”
“我与你说话呢!你回答我。”秦铮盯着她。
谢芳华被他乍然绽开的艳色晃得呼吸一窒。暗骂了一句妖孽。也不想与他分辨是与非了。
秦铮闻言顿时笑了,清俊的容颜光风霁月,眸光一刹那变得温柔至极,“你没有这个打算就好。以后也不准有。知道吗?”
谢芳华轻吐了一口气,好半响才缓过气来,“我何时打算撇下你不管了?这话从哪里说起?”
秦铮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似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不正确的话。
幸好没人听见!
还有了肌肤之亲……
谢芳华闻言险些背过气去,到底谁欺负了谁?他可真是不嫌自己脸皮厚找她要负责。这该是堂堂英亲王府人人惧怕在南秦京城横着走的铮二公子该说的话吗?
秦铮瞅着她,晨起的阳光下,少女容颜清丽明媚,美艳不可方物。他磨了磨牙,“谢芳华,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筹谋,不管你瞒着我多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动作,那些我都不知道也罢。但是,你不能撇下我不管。你与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谢芳华笑吟吟地看着他,“好,我闭嘴,那你可是肯理我了?”
“你闭嘴!”秦铮忽然转过身,霸道蛮横地打算她的话。
谢芳华伸手去拉他的手,他固执地不转过来,她忍不住好笑,“你再不理我,我就真不理你了啊。”话落,见他站着不动,她悠悠地道,“你说,这天下想理我的人是不是很多?秦钰若是见了我……”
秦铮猛地转过头,背过身子,不看她。
“我认识的秦铮,向来张狂、霸道、自信、不羁、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看在眼底,甚是倨傲自负。”谢芳华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所以,你处处拴着我,怕我遇见他,竟怕成这样寝食难安吗?”
秦铮身子僵了僵,似乎被戮破心情,一时间面子有些抹不开,分外不好看。
“我若是心向于你,世间千千万也抵不过一个你。我若是不心向于你。你抵不过世间千千万。”谢芳华叹了一口气,抓住了他的手,轻软道,“一个秦钰而已,即便他要回来,怎么让你反应如此之大?他当真如此可怕?成了你的梦魔了?”
秦铮一噎。
谢芳华眸光忽然缩了一下,原来是她今早利用风灵雀给轻歌传了一封信的事儿让他筹备即日配合她出城拦截秦钰的事儿被他知道了吗?他身边这个青岩可真是无孔不入无事不查啊。她抿了抿唇,不再与他对视,撇开头低声道,“秦铮,我又未与人私通,你不至于摆出这副捉奸在床的脸。”
“你确定你今日什么也没做?”秦铮也眯起了眼睛,对她细微的眸光对视。
谢芳华没好气地看着他,对上他满面怒容的脸,眯了眯眼睛,“铮二公子,你抽什么疯?昨日就算我跟人学编了蚂蚱,今日可是什么也没做。”
秦铮转眼便追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一把拽住了已经跨出门槛的谢芳华,有些恼怒,“你到说说看。我怎么就管不着你了?”
“你管不着。”谢芳华说着,转眼间便出了房门。
“喂,你干嘛去?”秦铮立即喊了一声。
“既然不是,那你就收起你的少爷脾气。”谢芳华没了食欲,放下筷子,转身向外走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外公!少混淆视听。”秦铮立即坐正了身子,看了崔荆一眼。
谢芳华有些恼地瞪着秦铮,什么时候在她眼里阿猫阿狗都强过他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发了狠,“秦铮,你这是在骂外公吗?和着外公在你眼里就是阿猫阿狗了?我多年不见外公,两个早晨陪陪他怎么了?”
英亲王妃一噎。
秦铮哼了一声,“在她的眼里,阿猫阿狗都强过我。不去也罢!”
英亲王妃闻言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理人家,还让人家上赶门找你不成?”
秦铮眼皮总算抬起了点儿,看了英亲王妃一眼,又扫过谢芳华,不高兴地道,“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跟我去看花灯。”
“臭小子!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脾气?连你娘我也不理了吗?”英亲王妃怒了。
秦铮一声不吭,仿佛没听见。
“娘刚刚问你话呢?你今日不准备和华丫头一起去看花灯了?”英亲王妃觉得他这个儿子发起脾气来连她都受不了,也辛苦谢芳华能包容他的脾气。
秦铮却是歪在一旁的软榻上,一口早膳也不吃,没有上前动筷的打算。
不多时,侍画、侍墨等人摆上早膳。众人开始用早膳。
谢芳华想着这人可也真是个记仇的,从昨日早上到今日早上,一日一夜,他这醋劲竟然还没消。也算是天底下头一号莫名其妙了。偏偏还明明白白地发泄着他的莫名其妙。她也不想理他,干脆坐在英亲王妃身旁陪她一起喝早茶。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白了秦铮一眼,“这个臭小子一觉醒来不见了你。大约是想起了昨日早上之事,不高兴呢。”
谢芳华看了他半响,不解地问一旁喝茶的英亲王妃,“他怎么了?”
秦铮连眼睛扫也不扫她一眼,将她当做无物。
她纳闷地看着他,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他了。今日她可没碰到李沐清,人家李沐清奉了密旨出京去接秦钰了。就算她想遇到他也遇不上。
谢芳华和崔荆晨起遛弯回来后,便发现秦铮对她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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