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我睡觉的地方。”栾小雪挣脱掉罗天运的手,拉着他去看她的卧室。
栾小雪带罗天运进的卧室正是拿酒的那一间,罗天运发现自己的感觉很奇怪,见马英杰进了这个房间时,他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原来,栾小雪真住在这一间卧室里。
栾小雪把灯按亮了,罗天运这才认真地打量着整个卧室,栾小雪住的房间不是主卧,不大,却被栾小雪弄得很整洁,很女人味,床另一端摆着栾小雪手绣的用品,五色的线绕在一起,一如一个小彩色的世界一般,把栾小雪的想象全溶进了这些丝线之中。
罗天运拿着丝线问栾小雪:“你天天就靠这个打发时间吗?”
“你应该问我,天天想你的时候,就这样一针一线绣着爱意的吗?”栾小雪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说这话时,一双大眼睛调皮地看着罗天运,罗天运的心跳了,接着就是更多次的快跳着,他似乎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不由得把栾小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张大嘴不由分说地压在了栾小雪的小嘴上——
栾小雪轻轻腻声含糊不清的娇吟了一声,身子却更加向罗天运贴近。罗天运感觉到了栾小雪的急切和急烈,伸进嘴里的舌尖便加速动动着——一只手搂着栾小雪,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了栾小雪的身子里,那一对山峰,显然更高了,更挺了,也更吸引着罗天运的手不断地探索、探索——
在栾小雪身上,罗天运总感觉有探索不完的东西,总感觉那是一口清泉,不断地流着甘甜的泉水,不断地冲洗他身上这样那样的阴谋和诡计。是啊,他承认,在孟成林的斗争中,他确实用了许多的招数,而这些招数,他不认为光彩,不认为是应该的。无论孟成林干了多少有损于民众的事情,如果他不空降到吴都市,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书记的宝座,他会去管孟成林的淡事吗?他敢去管孟成林的淡事吗?
他是自私的。一切的斗争不过为了他自己的上位罢了。而他在这种上位过程之中,还得把自己的女人送给秘书养着,还得和别人一样称呼栾小雪为马英杰的媳妇,还得强烈欢笑地应酬着别人赞美马英杰媳妇的话,还得偷鸡摸狗地见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而且让马英杰在门外为他把着风,守着道。
马英杰呢?
罗天运的手颤抖着,马英杰这个名字从他的心尖跳到了手掌之间,他欠马英杰太多、太多。他再一次抚摸栾小雪的手,竟然变得那么地沉重——
而马英杰此时正坐在车子上面,他已经把栾小雪嫂子送回去了。他坐在小区里,看得见自己家里亮着灯,他不敢走开,他也不能走开。他只能坐在这里,看着那个亮灯的房间,他甚至在想,老板和栾小雪此时已经抱在了一起吗?他甚至想,老板会痛惜栾小雪吗?
是啊,栾小雪的身子已经越来越笨重了,栾小雪的孩子也越来越壮大了,安琪在六、七个月的时候,早和他分床而卧,安琪是不允许他接近她的,安琪说一切为了孩子。可马英杰分明看到了家里那个亮灯的房间里,两个身影合二为一了,他不知道是他的视线出现了幻觉,还是老板和栾小雪此时真的在合二为一。
马英杰坐在车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扩张,而且扩张得那么迅速、那么真实——
栾小雪此时在罗天运怀里,除了幸福,就是满足。她感觉不到罗天运的变化,也不会去想,窗户低下,小区里停着马英杰的车,马英杰此时就坐在车里,就在目睹她和他之间的一场恩爱情欢。很明显,栾小雪越来越需要,也越来越渴望被男人抚摸着,拥护着。对于罗天运的抚摸,她很是敏感,反应也格外地热烈。她紧靠着他,似乎不这样,他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又会丢下她,不管了,不要了。
罗天运的一只手来回地在栾小雪身上流连忘返,来回地婆娑着,他似乎只有这样,才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才感觉他怀里的女人就是他日夜想象的丫头,才感觉,这个小小的房间,就是他和她,还有她肚子里即将出生孩子的家——
是啊,家,此时就是这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地方是他一家三口相依相偎的地方,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压倒了他在吴都的小二楼,压倒了他奋力迈进的官场。此时,他要的,就是这个可怜的女孩,忍辱负重地为他怀着孩子,为他孤独地守着无尽的岁月,还要为他背负着无名无份的日子——
罗天运此时真的很想补偿这个丫头,很想对她说:“我带你走,你是我的女人,是孩子的妈妈,是我接下来的岁月里必须去珍惜和保护的女人。”
罗天运好想贴着这个丫头的耳根,好想给她承诺,给她一份真实的关爱,一如这个丫头,把她对自己的想念,一针一线地绣了出来,绣得那么地逼真,也绣得那么地朴实和幸福。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