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卫年很想上前抽死朝阳,但作为一个理智的政客,他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笑眯眯地走过来同他们打招呼,“哟,这么巧,泽少和连小姐也在啊。”
成泽傲明知故问,“卫局长这是?”
卫年干笑两声,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成泽傲还什么事都不知道,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人打架,结果头上被打破了,现在正在医院刚抢救过来,这不,我想他醒的时候可能会饿,所以就来饭店炒几个清淡小菜带过去,你看,还真是巧了。”
“啊?卫少爷受伤了?严重吗?”男人装的一板正经,好像真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满脸担忧的神情。
“不严重,就缝了几针,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多谢泽少关心,卫某在此谢过了。”卫年说缝了几针的时候,眼色明显暗了不少,犀利的余光射向一边吃的正欢的朝阳,恨不得上去一口吃了她一样。
朝阳完全无视,她现在肚子饿死了,哪有心情管别的?再说,卫老头就算想杀她,也得找准时机不是?对面还坐着一只老虎呢,他能奈自己如何?
“缝了几针?那伤的还挺严重,怎么这么不小心?人抓到了吗?该好好送派出所处理才行。”成泽傲站着说话不腰疼,明知罪魁祸首就坐在他对面,他却还能装的一脸无辜,这家伙的演技是越来越厉害了。
卫年嗨了一声,老脸上露出一抹似真似假的笑来,“还没,打架这种事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反正现在人没事儿,我也不想声张,多谢泽少关心。那我先去了,你们慢用。”
那边服务员已经将烧好的饭菜递到他手里,男人拎着袋子便走出了饭店。朝阳看着卫年的背影,切了一声,斜着眼说道,“真能装!”
一语双关,成泽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说他还是说卫年的,他只是笑了笑,食指指着她的脑门儿,突然冒出一句,“下手太轻了,竟然给抢救过来了,便宜那小子了。”
……
市政工程的案子经过京城领导的施压,郝局长再也没有让人去突击检查过,因此进展还算顺利,陈子魁总算可以高枕无忧。
卫超这次伤的挺重,关键是头部被玻璃划了一条很长的口子,据说缝了十几针,可想而知当时朝阳下手有多狠。
医院里到处都充斥着剌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陈子魁遣散一干人等后,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活踹乱跳的卫超,脸色好不到哪里去,“那丫头出手可真够狠的,你怎么就着了她的道了呢?”
卫超正半躺在床上打游戏,高档的VIP病房就像渡假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样宽敞明亮,若不是头上缠绕的纱布,很难让人联想到他现在是躺在医院里,“我也很纳闷,听雷子他们说,当时去的时候司机竟然睡着了,而且我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印象,太不可思议了,那丫头该不会会巫术什么的吧,还是说我遗失了那几分钟的记忆?”
陈子魁事后曾问过当天跟随卫超的那些手下,对此事也颇感蹊跷,虽然他多少知道一点那个丫头会功夫的事情,但是司机睡着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一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前一段时间听他家老爷子说,大少在全国各地招纳风水大师的事,当时他还纳闷,怎么一向不信风水的大少爷想起了这么一出,难道是为了这个丫头?
这么想着,他忽然明白了,卫超初来齐岭市的时候曾在赌场里输给了那个丫头,倘若那丫头真会巫术什么的,那么这件事看起来就合理多了。
而且上次在汇星酒店,两人像中了魔幛一样,死活拿她没办法,看来这个丫头身上,一定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
“我现在对那丫头越来越感兴趣了,虽然前两次都让她成功逃脱,爷就不信还治不了她,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脱光了在床上等我!”
“除了女人,你这脑子里还能不能想点其他的事?这次要不是你执迷不悟,至于落到现在这副样子吗?你头上缝针的那条疤,怕是这辈子也消不掉了。”
“行了行了,不说话你会死啊?现在你就给爷想想,怎么把那丫头搞到手就行了,其他事情别废话,爷不听。”
陈子魁知道这家伙一旦对某个女人上了心,就会一门心思的搞到手才肯善罢甘休,别说这次是那丫头伤了他,就算是杀了他爸他妈,他也会先把弄到床上,然后再报仇。
“我看这事悬,成泽傲那个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要是吃素的,早在几年前就被大少干掉了,何需等到现在?所以,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把大少吩咐的事情做好才是硬道理。”
卫超一筹莫展,他就是想尝尝那个野丫头的味道,怎么就那么难呢?真是便宜姓成那小子了,天天有妖精似的女人躺在身下,难怪一天到晚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不高兴都难。
朝阳连打了三个喷嚏,鼻子痒痒的,没感冒啊?
马上快进入年关,她打车去福满楼,在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王卓婷,这丫不是一般的执拗,自从说喜欢成泽傲之后,真的就整天在这里等情郎的出现了。
老杨恰好从大厅出来,似乎准备出门的样子,看见朝阳的时候,目光有一瞬间的闪躲,本想装作没看见的,结果朝阳却叫住了他,“老杨,准备去哪儿啊?”
王卓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樱桃般的小嘴甜甜地说道,“阳阳,人家可是杨老板,怎么着也该称一句杨叔叔不是?你怎么能那样称呼长辈呢?”
杨常青是绍洋的舅舅,也就是成泽傲的舅舅,而且他还是这家店的老板,自家的生意还要靠他关照,王卓婷心里自然是有点奉承的意思,她现在就是想让大家看到她的优点,这样才能把朝阳比下去,她就不信大家会喜欢一个粗鲁而没有教养的疯丫头。
谁知杨常青的表现差点让她跌破眼镜,只见他连连笑着摆手,说,“哪里,太客气了反而让我感觉别扭,就这样称呼挺亲近。”
朝阳满脸笑容地走过去,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冬日的阳光很和煦,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就像璞玉一般,透亮光滑,她嘴角噙着笑,细长上翘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卓婷说道,“你还知道礼貌辈份啊,那还一口一个阳阳的叫,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王卓婷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茬,脸色涨的通红,她低着头揪着衣角,低低地说了一句,“咱俩不是姐妹吗?又不差辈份。”
朝阳懒得理她,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所以她立马就扬起了笑脸,对杨常青说,“这是准备去哪儿,穿的西装革履的,这么重式。”
老杨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去见一个朋友,他来齐岭出差,我准备开车带他出去逛逛。”
“哦,这样啊,那你抓紧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行,那您随便看看,我走了。”
老杨钻进车内,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中。朝阳看着消失的方向,心里暗忖,出去玩儿不是该穿运动装吗?谁会西装革履的游玩?
而王卓婷的心里却想老杨的最后一句话,他对朝阳说话的口气近乎于尊敬,竟然以‘您’相称,难道是看在成泽傲的面子上?
朝阳站了一会儿,想着刚才见面的时候杨常青的反常举动,眸子突然亮了一下,她赶紧冲到马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然后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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