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正如卫年所料,确实是他二儿子卫超的杰作。
卫超上次赌输后很不服气,派人暗查朝阳的老底,虽然齐岭市的派出所有戴局长撑着,戴局长又跟成泽傲关系匪浅,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的。但卫超在京城里有人,他整天跟那帮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想查个人还不容易?现在网络都连着,戴局长所里有的东西,京城的电脑里也有。
当然,成泽傲比老狐狸还要老狐狸,自从她跟乔苍走近之后,他就已经在暗中留了一手,特意关照戴局长把关于她的资料降到最低,所以电脑里能查到的就只有她的姓名即家庭背景,其他一概全无。
至于卫超是如何得知她跟阳光置业有关系的,这一点还确实令人费解。
卫年看着卫超走进办公室,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反锁,回身就看见儿子优哉游哉地坐进了沙发,手里还在专注的打着游戏。
老头子原本就气恼,现在见他这副样子怎么能不火上浇油?于是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往地板上猛地一掷,手机顿时就分家了。
卫超也不着急,就那样看着自己老子两手插腰地原地打转,过了半天才用食指悬空点着他的脑门,恶狠狠地吼道,“阳光置业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卫超坦然承认,并说了一个令他老子当场就想一把掌拍死他的理由,“我看那丫头不顺眼,所以想整整她,就是这样。”
卫年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一点都没遗传他的优点,整天不务正业,不过这事儿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把这个儿子给宠坏了。
卫年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看见他就眼疼,最后把他撵滚蛋了。卫老头开始寻问其他几个主任,说怎么知道这事也没向他汇报,那几个主任两眼一抹黑,还不是他那儿子威逼利诱,说要是不听话,明天就让他老子干掉他们?再说,大家刚相处,谁也摸不清谁的脾性,所以他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
当然,这些他们只能在心里怨声载道,并不敢真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词地说是疏忽疏忽。
这件事虽然在政府里面不了了之,但卫超可没这样想,他从城建局出来后,越发对那丫头感兴趣了,没想到那丫头还有两把刷子,能将事情捅到他老子面前,看来,不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
卫超带着手下几人去了城东的一家大型地下赌场,在里面闹腾一圈,他压根儿不知道,这家赌场恰恰是凯拉旗下的。
成泽傲站在顶楼一处黑暗的地方,淡淡看着底下几人挨个赌桌的转悠,那架势,颇有点瞧不起的味道。
阿桑站在一边,自然将男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时忽然摸不清老大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他高兴吧,他眼底的目光明明能杀人,但说他不高兴吧,他的嘴角又勾着,于是他一板一眼地问道,“老大,要找人办了他吗?”
成泽傲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哼道,“让他玩儿,玩儿个够!”
他倒很想看看这个姓卫的能擦出什么火花来,而且,他既然能打听出那丫头的身份,暗地里要是没人帮衬着,是决不可能做的,要么就是他老子故意让他那样做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放长线掉大鱼。
……
还有个把月就要期末考试,当所有同学都在奋夜苦读的时候,朝阳却天天奔波于怡景苑和网络公司之间,翘课早已经成为了她的家常便饭,老师一开始的时候还说说她,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到后来就变成了无视。
所幸她成绩一直居高不下,老师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这天,她在办公室里教程飞编程的问题,指着电脑上的程序说,“这里不对,要把条件重新设定一下,不然
程飞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仔细一看还真是,要不是她即时提醒,估计理解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再说,编程这事儿多难啊,可她看着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小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编这套程序吗?”
程飞是95界毕业的大学生,从学校出来也就两年时间,骨子里还是老思想,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丫头招这一批人过来,工资还开的高高的,就为了建立一个名叫天天淘宝的网站,不知道她那脑子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朝阳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对着程飞一撂手说,“现在跟你说你也不知道,等到十年后你就明白了。”
程飞一愣,十年?这丫头都把十年后的经济景象都看清了?这也太高瞻远瞩了吧!
但他什么也没说,眼里除了佩服就只剩下佩服,这丫头既然有能力开公司,并且有能力学会复杂的编程,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丫头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做网站是一向大工程,比盖房子还要难,所以她请了一帮人,给他们各自划分了工作任务,现在这个社会,讲求的就是分工合作,靠的就是团队精神。
朝阳又在办公室里晃悠一圈,看着一个个的热血青年,然后弯了弯唇角离开了办公室。
楼下就是阳光置业,她走在三楼和二楼的楼梯间,隐约感觉到楼道里有脚步声,伸头一看,发现卫超正推着玻璃门,从阳光置业的办公室离开。
秀眉微微收紧,她决定跟过去看看,看看那个二货又要耍什么幺蛾子。这么想着,她便马不停蹄地追了出去,见卫超走在前面,后面还跟几个保镖,转眼之间就进了一家会所,随后在包厢里坐了下来。
朝阳利用鬼眼向里面看,发现卫超正在打电话,包厢紧实的密不透风,她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张脸由晴转阴,似乎在为什么事儿生着气。
随后他便挂了电话,目光像是放空又像没放空,手机在掌心里转了一圈,然后站起来向外走。
由于她是站在楼道里,此刻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于是她随手拉开身后的包厢门钻了进去,来不及看清里面都有谁,视线一直盯在外面慢慢离开的一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倒不是怕那姓卫的,而是现在成泽傲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她不能打草惊蛇。
“丫头,做什么呢!”
一道浑厚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她一回身才猛然想起来,刚才一时着急就躲进了人家的包厢,没想到里面就坐着成泽傲和赫连畅两人,边上还站着一个阿桑,看那架势像是要出手毙了她的意思,幸亏反应快,即时收了手,否则今天她还真可能一命呜呼了。
成泽傲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气,然后向她招手,霸气十足地说,“来,坐到哥身边来。”
朝阳看着毫无正形的男人斜躺在沙发上,然后走过去端起他面前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这才气喘虚虚地说道,“我刚才看见卫超那小子了,他从曙光的办公室出来的,然后在对面的包厢里打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赫连畅听的一头雾水,人家在包厢里打电话,她怎么知道?
但成泽傲却心知肚明,知道这丫头有超能力的事儿,但是想到刚才她火急火燎推门进来的样子又有些生气,若不是阿桑收手快,这丫头还有命吗?
但气归气,他还是看了赫连畅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阿畅,我记得你家老爷子在京城好像有个老战友,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赫连畅不说有也不说没有,两手一环胸,那对桃花眼就勾了起来,“你又要玩儿什么把戏?”
在朝阳进来之前,成泽傲就把事情通通给他讲了一遍,所以赫连畅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已经猜出了一点这斯的用意。
成泽傲却嗤嗤笑了两声,那笑声,让人心里莫名的发颤,然后就听男人不冷不热地说道,“什么把戏?我这人就有一点好,那就是善良,什么阴谋阳谋的,老子不屑玩儿,不就是玩儿捉迷藏吗?老子有的是时间,大把大把的时间,正好现在闲的发慌没事干,现在倒好,凭空冒出个人来陪你,说实话,我都舍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阿桑站在一边不动声色,似乎早就习惯了。而赫连畅却笑的前仰后翻,完全顾不得形象。只有朝阳一屁股坐进了沙发,听得是毛骨悚然,心里瘆的慌。
“诶诶诶,你他妈笑什么,不信老子说的话是吧?”
成泽傲抿了一口茶,阴魅的视线落在赫连畅的身上,哼道,“老子就证明给你看,给你半个月时间,抓紧去把姓卫的资料给我查清楚,不然我就去你老子那里说你和唐欣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赫连畅果然不敢再笑了,正襟危坐地看着对面一脸阴恻恻的男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句,“不带你这样的,能不能不要总是捏着这个不放?还嫌我不够乱啊?”
成泽傲这斯向来就喜欢揭人家的短,不过还别说,这招对赫连畅挺管用,只见他留下这句不温不火的话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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