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一惊,一双美眸直冒惊悚,“真的?”
女孩点点头,脸上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他不仅囚禁我,还威胁我,他就是个变态。”
夏柒有些迟疑,虽然她和成泽傲只能算认识,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做这种事儿。
“阳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朝阳掀开被子,拉着她走进阳台,指着医院四周几个不起眼的地方,秀眉微微蹙着,“你看见了吗?那是他的手下,每天轮翻值班,二十四小时监督我,你以为我会说假话骗你吗?”
夏柒微咬唇,对成泽傲的这一做法,感到十分气愤。她的出身和朝阳一样,都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家庭,虽然表面柔弱,但骨子里却十分硬气,最见不得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欺负人,所以,脑门子一热便做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好,我们现在就离开!”
换好便衣,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希望在容貌上不易被底下的几人发现。头发束在脑后,修长挺拨的眉毛,粉嫩红软的唇瓣,长长卷翘的睫毛,夏柒看着镜子中的女孩,有一瞬间的恍惚,“阳阳,连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
她笑了笑,视线在镜中与夏柒交织。之所以选择她带自己离开,不是一点原因也没有的,成泽傲那个混蛋,只要和他作对的人,不管是谁,基本上都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而夏柒不一样,她有赫连畅撑着,成泽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护士看见她的时候,一时有些诧异,但那是院长的朋友,又不敢追问,眼睁睁地看着两位美女离开住院部。
一路做贼心虚,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出去的,当两人钻进出租车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紧张!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夏柒惊慌地看向四周,做决定的时候太草率,也没有好好计划一下。
朝阳脸色发白,躺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虽然从医院出来只用了短短的两分钟,她却花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长长的睫毛一颤颤的,胸口也因为气喘虚虚而抖动,“先去学校,我就不信,他还敢在学校胡作非为。”
她想当然的,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成泽傲,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完全低估了那个变态,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愿意的,没有什么他不敢的。
……
“人呢?!”
男人一脚踢飞床头柜,连带着上面的花瓶也摔倒在地,碎成几瓣。看着床上刚刚为她买回来的练习册,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男人二话不说便一股脑地塞进了垃圾筒。
几个手却不敢多说一个字,不管怎样,得先让男人把火发泄完后再说,否则,谁他妈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整个楼道都找遍了,明知道她不会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他却还是不死心地翻了好几遍,恨不得把整个医院都掀起来看看。
司徒莫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也不太好,这位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玩笑?更何况,人是在他医院失踪的,他可不想这家伙一怒之下把医院给拆了。
“整个医院的监控都看过了,她是和阿畅的女人一起离开的医院,然后上了出租车,向市区方向去了。派出所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我。”
“July?”成泽傲阴魅的唇角勾了勾,眼角掀起一抹阴暗,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都是你给老子出的馊主意!”
司徒莫一脸无辜,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女人把那丫头拐跑了,他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成泽傲走进阳台,看着她换洗下来的衣物还晾在阳台上,可想而知她走的时候有多匆忙。现在也只能等派出所的消息,昨天要不是听了司徒莫的话,他才不会告诉夏柒那丫头生病住院的事儿,更不会告诉她地址。本以为她过来能让那丫头心情舒坦一点儿,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下套,倒真是小瞧了她!
手机铃声如一缕幽灵,穿人心魄,司徒莫迫不及待地接通,“嗯,好的,给我把人看好了,我们马上就到!”
成泽傲大步走过来,“在哪儿?”
“她去了学校,趁现在还没放学,我们抓紧过去,应该还来的及!”
一众人风一样地走下去,坐进车内,黑色幽灵顿时冲了出去,向着市区一中驶去。
高中的课程,每天晚上有三节晚自习,上完之后是晚上九点钟,下课之后,同学们相继离校,看着渐渐空荡的校园,她起身收拾,准备去王倩的宿舍借住一宿。
自己偷偷摸摸地逃走,成泽傲想必早已经知道,凭他的本事,想找到她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之所以来学校,是考虑到那个变态在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在学校里,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女生宿舍走去,王倩已经提前去收拾了,虽然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能拖一天算一天,她实在不喜欢那种被人囚禁的感觉。自己又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动物,更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
洗漱完,刚躺下,这时宿舍的管理员敲响了502宿舍房门,“连同学,外面有人找你。”
眼睛刚闭上,又陡然睁开,一颗心悬着,“阿姨,麻烦你跟他说,就说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是个女的!说叫夏柒,好像有急事。”宿舍管理员背着潜台词,天知道她也是被校长一通电话打来,要求她这样说的,其实外面到底有没有人,是男是女,她还真不知道。
阿柒?她想了想,成泽傲那个邪恶的男人,总是喜欢耍花样儿,她掏出手机打算拨过去求证,但电话里却传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秀眉微微蹙着,难道成泽傲发现是阿柒带她离开,那家伙不顾兄弟情谊,去找她麻烦?
穿上衣服,她打算出去看看,心想,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学校,就算是那个混蛋耍手段骗她下去,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十一月份的天气,到了夜间有些微凉,中午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T恤,此刻置身在灰蒙蒙的夜空下,还是不免打了个寒颤。单薄的身体,被微弱的灯光肆意拉长,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落叶的沙沙声。
她走到校门口,透过收缩的大门,看向漆黑的大街,无人。
诧异地走到小门处,只敢伸头,不敢踏出学校半步,就在她以为被耍,准备离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呜呜声。
她探头,仔细一看,不远处的路灯下,大红色宾利降下车窗,夏柒正被赫连畅禁锢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如无尾熊般挂在男人身上,一张嘴被他死死用唇堵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混蛋!”
女孩低咒一声,接受到夏柒投来的的视线,她深知那是让她快点离开的意思。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娇弱的身体陡然被人腾空抗起,熟悉的薄荷香味儿,让她心里一阵发憷,“成泽傲,你放开我!”
男人身板儿健壮,任由她在身上拳打脚踢,却纹丝不动。把她硬塞进车上,男人高大的身体也随之坐了进来,长臂圈住她,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逃跑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让赫连畅放了阿柒,这件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急什么,阿畅追女人,难道这,我也要拦着?”
“混蛋!”
这个时候,她才发自己有些词穷,堂堂的博士生,竟然连个贴切一点的词都找不到,除了这两个字,她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形容他,总之,一切贬义词都用在他身上还犹嫌不够。
只是可怜了阿柒,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竟被那头种猪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成泽傲看着她涨红的小脸,眼底淬着怒气,大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霸道而急切的吻兜头而下。男人随手按了一个键,偌大的空间,从中间一分为二,黑色玻璃将两人圈在狭小的空间内。
他的吻,带着侵略般的狂野,淡淡的烟草味儿顺着交缠的舌头,让她品尝香甜,男人的大掌抵在她的后脑勺,逼迫她抬起头,任由他肆意妄为。他的呼吸很重,带着失着复得的激动和喜悦,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般,紧紧与她交缠,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错过。
原本冷瑟的身体,此时却异常燥热,男人心跳加快,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车窗打开一半,不远处就是学校的门卫室,里面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这个男人只要想做,根本不管不顾,她想大吼大叫,可又怕没引来救她的人,反倒引来观戏的,她可不想在一中又一次名燥一时。
“回,回…去…”
身体颤栗,心跳加速,原本就没有力气的她,此刻更加虚弱无力,整个人虚软地倒在男人的怀里,只剩下一口气。
成泽傲发泄一通,见她服软,嘴角不由勾了起来,手臂穿过她的背部落到她的腰际,那样赢赢孱弱的样子,让他心里又是一阵烦燥。
车子驶进半山腰的别墅群,稳稳停在门口。她闭着眼,气息虚弱,男人将西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轻轻将她抱出来,女孩一个激灵,陡然从他身上跳下来,“放我离开,成泽傲,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只要你别再烦我,行吗?”
“不行!你想都别想!”原本软化的心,顷刻间又冷漠起来,“丫头,离开那里,你不适合,你看看他们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而且,在你病没好之前,最好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今天是夏柒,明天就可能是别人!”
“你这个神经病!外面的女人多的是,还天天扒着我干什么?”
扒着她?成泽傲剑眉一挑,恨不得上去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男人脸色阴沉,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抗起,不管她的反抗和气恼,径直往别墅走去。
原本就体虚,从中午到现在又没有进食,一时间只觉得脑袋眩晕,恶心感顿时袭来。身体陡然接触到柔软的大床,她侧着身子再一次开始干呕起来,那样的急迫释放,仿佛要将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
男人的身体瞬间压上来,两臂撑在她的身侧,一双腥红嗜血的眸子像极了狂野的恶狼,“怎么?看见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有女人这样铁石心肠吗?!”
恶心感侵蚀四肢百骸,长发在身下揉搓凌乱,一张小脸惨白到极点,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反驳他,要尽量顺着,可她是谁?她若知道进退,她就不是连朝阳!
“是!我看见你就恶心,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无比讨厌,无比厌恶!你他妈的有能耐杀了我呀,啊!”
忍着胃里的难受,她同样的不甘示弱,爆了粗话,两人都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谁也不肯让步。
“你以为我不敢吗?!”
“混蛋!那你动手啊,还等什么!”
两人面红耳赤,一翻挣扎无果后,她平复下来,死死盯着身上俊脸冷硬的男人。
成泽傲怒视汹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指关节在咯咯作响,一拳迎面捶下……
她闭上眼,没有预期的疼痛,耳边,是弹簧反弹的翁翁声,令人心跳加速。随后,身上的重量陡然减轻,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摔门声,再然后就是汽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这一夜,过的特别漫长,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一大早是被楼下传来的声音响吵醒的。她睡在主卧,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成泽傲一夜未归,不知道又去哪儿鬼混了。
走下床,床头不知何时多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连吊牌还没摘,看尺码,像是为她特意准备的。
她快速套了一件白色运动衫,又把身上的那件T恤拿去卫生间洗好,晾晒。行经组合床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打开抽屉,那张照片依然存在,就像被深埋在几百米地下的化石,古老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着。
走下楼梯,刘妈已经把饭菜准备好,正在收拾客厅,见她下来,赶紧麻利地上前扶着,“哎哟,我的小姐啊,看你这身体瘦的,真叫人心疼。”
刘妈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做事很利索,关键是能烧一口好菜。
“刘妈,先生呢?”
坐到餐桌前,刘妈盛了碗清粥递给她,“先生早上打电话让我准备些清淡的饭菜,说你不能吃油腻的,这不,我什么都没敢加,趁热喝看看。”
她看着面前的米粥,索然无味。抬头看向门口,外面空无一人,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成泽傲料定她不会逃出去。总之,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先生还说,等你吃完饭,让我陪你去市区逛逛。”
陡然抬起的小脸,充满诧异,成泽傲难道想通了?但转念一想,有刘妈陪着呢!她若是逃走了,只怕刘妈也会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家伙是吃定她于心不忍,所以才大发善心吧。
随便扒了几口饭,她忍着胃里的难受,竟可能的去接受食物所带来的冲击。成泽傲说,在她没好之前,休想离开他的魔掌,那若是好了呢?现在黑鹰会估计乱成了一锅粥,高军又被关在局子里,倘若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把他害死。还有黑鹰会,陈健临死前的托付,她不想让黑鹰会毁在自己手上。
出门就有专车,到了市区,车子放她们下来后,便火速离去。朝阳身体虚,一路上都由刘妈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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