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听话,在陈嫂的搀扶下,缓步向外走去。朝阳坐在沙发上,用鬼眼看见女子走进后花园,在秋千上坐下来,脸上带着纯洁而懵懂的笑容,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天真烂漫。
“你在看什么?”成泽傲突然凑近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是一面落地镜子,男人嘴角一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在我眼里,你比她漂亮。”
司徒莫靠在沙发上,心情似乎不错,“找我什么事?”
“那两个人给你弄哪儿去了?”
朝阳冷不丁地抬起头,没想到赫连畅嘴里的熟人,竟然是他。
司徒莫唏嘘不已,“我能把他们弄哪?两个老男人,我藏起来能干什么?拜托以后你们能不能给我弄点美女过来?最起码还能养眼。”
“有美女还能轮的到你?老二那人你还不知道?”成泽傲笑的别有深意,“再说了,你家这位能同意?”
“行了!”司徒莫一挥手,生怕这个男人再说出什么不像样的话,“你今儿来不就是让我带你们去看吗?那个胖子还没好,那个老头已经差不多能出院了。”
男人说着,已经起身向外走去。成泽傲嘴角一扬,一把拉住她跟了上去,“不在你医院啊?”
“他们身上的伤,要是送进医院,一准有人多事报警,我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走,我带你们过去。”
男人说完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折身走到后花园,在女子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走出别墅。
司徒莫开着一辆乳白色的兰博基尼,走在前方,成泽傲的座驾紧随其后。一坐进车内,她就忍不住问道,“那个女的怎么了?”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冷色,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连你也看出来她有病?”
“我在认真问你。”
车速开的很快,出了郊区,便驶进了高速公路。司徒莫的白色天使,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天鹅,是那样的孤独与悲怆。
成泽傲眉稍收拢,薄唇抿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用力,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玩儿女人吗?司徒就是前车之鉴!”
秀眉微微蹙着,虽然没太理解他的意思,但多多少少从这句话里猜出来,这个女人的病是司徒莫弄出来的,而他此刻正在自食恶果。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农家乐场停了下来。这里地广人稀,几乎每五百米才会有一处人家,房子是九十代最典型的砖瓦房,但环境却相当不错,四周没有工厂,只有家畜农田,空气非常清爽自然。
远远的,就看见宋庆福在练太极,而大三坐在软椅上晒太阳,很安逸的生活。
“大三,老宋。”女孩快速跑过去,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你们怎么样了?”
宋庆福看了她身后两人一眼,这才说道,“没什么大碍了,这两天我就打算回去。”
她看向司徒莫,眼底带着寻问,“他们确实不会留下后遗症?”
“对我还不放心吗?这世界上除了我,他们无论落到哪个医生的手上,都得残。”
宋庆福一听,赶紧说道,“多谢莫医生,老朽改日一定重谢。”
成泽傲自然是相信他的医术,但朝阳却不敢苟同,虽然对他的过往并不了解,但那个女子的病,不就是他给弄出来的吗?
两个男人走到一旁嘀咕了几句,神色带着几分凝重,随后,成泽傲拿出电话,对方刚接通,男人便吩咐到,“你们过来把人接走,两小时内,务必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地方?”不只是她,就连大三和老宋也感到好奇,说起来,他们两人还是挺喜欢这边的。
“丫头,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成泽傲嘴角一挑,故作轻松地搂着她,向田野走去。
深冬时节,一望无际的麦田,像铺了层绿色的棉被,寒风吹来,一簇簇麦浪随风翻滚,到了尽头,便柔软地拍打到她的脚上。
两人一道走远后,停下脚步,她抬头看向他,“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成泽傲脸上依旧带笑,衣角在寒风中凌乱抖动,他思忖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被人跟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的人应该是杜雷的手下,这个地方现在已经不安全,我已经安排人手把他们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等我把他们一网打尽之后,这两人才能回去,否则他们每天就只能提着脑袋过日子。”
“你一早就知道被跟踪了?”朝阳看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沉着与冷静。
男人嘴角不由勾起,他左手忽然搭上她的肩,“一会儿,你跟他们一起走,我和司徒垫后。”
这时,不远处十几辆黑色保时捷先后停在宽敞的道路上,二十几个人同时走了下来,随后大三和老宋在两人的带领下钻进了其中一辆车内。
阿桑摘掉墨镜,向这边走来,“老大,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随后掌心包住她的双肩,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你先回去,等我好消息。”
女孩难得给他好脸色,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柔软的笑来,“我跟你一起来的,自然要跟你一起回去。”
她不过才十六岁,声音中还夹着一丝尚未脱离的稚嫩感,精致的短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却丝毫影响不了独属于她的个性。一身淡黄色羽绒服,越发趁的她肤色白皙。
成泽傲陡然笑了起来,胸腔抖的厉害,掌心下力道不由加重几分,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就像亲密的战友一样,“好,有我在,我决不会让你受伤。”
阿桑很识趣地离开,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底对她的那份讨厌,不觉中稍稍减轻了一点。
老宋和大三先行离开,后面跟了五辆车,用成泽傲的话说,就是即使是空车,也能吓死一摊的人。
成泽傲和司徒莫先行驾车离开,黑色幽灵在田野里急速行驶,扬起一地的灰尘。
和来时的路线不太一样,车子似乎有意挑选人烟稀少的地方,男人似乎对这里很熟,他拧开音响,车内顿时流淌着柔软的轻音乐。
“别紧张,放松点。”
成泽傲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笑意不减。朝阳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并没有如期看见阿桑的车,“他们怎么不跟在后面?”
前世经历过唯一的一次的机械交峰,便是重生前在海上冲浪的那次,结果告诉她,她死于枪口之下。还有上次在星海市的一号会所,成泽傲拿枪抵在杜雷的脑袋上,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次来的剌激。
男人果然笑了起来,视线盯着前方,“阿桑要是跟在后面,你觉得他们还会来吗?”
“话虽然没错,但是万一对方采用自杀式手段,我们就三个人,能应付的来吗?”
“自杀式?丫头,你以前经历过?”
冷硬的脸部线条,唇角勾笑,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却无法让人捕捉。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可能早就吓的不知所措了,但她表现出乎常人,异常的清醒和镇定,还能思路清晰地分析即将面临的危险。
车子在行经一处小山谷时,冲天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趴下!”男人厉喝一声,大手直接按在她的头上,“操!这么着急着去见阎王!”
黑色法拉利安装的是防弹玻璃,尽管如此,车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个个细微的针孔。男人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淬了毒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诱惑。副驾驶的玻璃窗在缓降中,露出一条细缝,男人边开车边扣下扳机,啪的一声,不远处的小山上,立刻有人从山顶上滚了下来。枪法精准,下手极快。
“他妈的,连老子的车都敢射,一个个都活腻了!”
瞳仁在慢慢变蓝,透过山体看见五六个人隐藏在山的后面,此时颇有点腹背受敌的感觉。
她看向一侧的山体,眼眸里的蓝色变的有些诡异。对方的人马突然像发疯了似的,互相残杀起来。左边山上的人打右边的,右边的人又打左边的,总之,此时行驶在山里的两辆豪车就像隐形的一样,竟然相安无事。
“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里面有内鬼?”朝阳一脸纯洁的向外看去,只见阿桑的人不知何时绕过了他们之后,将对方的人马一一制服。
司徒莫走过来,洁白的西装一尘不染,他敲了下窗户,成泽傲随之走了下去,离开前,又伸过头来说道,“你别下来。”
阿桑押着他们走下小山,连死带伤的,一共十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老大,人都齐了,怎么处治!”
成泽傲立在中间,嘴角扬起一抹寒笑,他两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们一眼,“怎么,自己人先干起来了?”
“野鸟!你他妈的给老子记着,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出卖老子!”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的兄弟,一只脚已经伸了过去,立刻被阿桑的手下按在了地上,“你们放开我!让我杀了他!”
野鸟眼睛通红,差点冲过去揍人,“别他妈糊说八道,自己收了他们的好处,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有好几个弟兄都死在了你的手下!”
成泽傲眉稍一拧,看着他们狗咬狗的互相猜忌,于是看了阿桑一眼,阿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做。
男人眼色一凛,一股寒气从背后陡然升起。
司徒莫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忽然一掌拍在男人的肩上,嘴角带着戏谑,“泽,你是人心所向啊!”
男人若无其事地拍掉他的手,同样的玩世不恭,“交给你处理?”
呵!司徒莫折身向车子走去,边走边说,“走了,你慢慢玩儿,我不杀人。”
他确实不杀人,只是用折磨的方式,把人折磨的半死。
“阿桑,送他们去蹲笆篱子,让他们陪着杜雷,这辈子休想出来!”
?一路上男人都很沉默,朝阳不时看向他的侧脸,只见他薄唇微抿,眉稍蹙着,英挺的鼻梁打下一片暗影,越发显的他神色严肃。
“怎么了?”车子在顺利驶进高速公路时,她打破沉默。对方既然已经全部落网,本该高兴的事儿,却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的快感。
成泽傲躺在黑色真皮座椅上,由于身高的原故,即便是这样姿态随意,也丝毫影响不到前方的视线。他扭头看她,神色不似从前,让人心里发憷。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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