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挞懒你们的意思呢?”吴乞买似笑非笑的望着殿中二人道。
“俺也一样!”虽然吴乞买此时的眼神好似要杀人,但粘罕还是不急不慢的起身应道。
完颜挞懒则在吴乞买的逼视下,低下了头。
吴乞买不用对方回答,已是知道了殿内众人的心意。
“便如尔等所愿,立合剌为谙班勃极烈吧!”吴乞买无力应道,哪怕他是一国之主,也无法反对殿内这么多人。
阿骨打当初定下的勃极烈制度,兄死弟继,打天下时,能够有效的保证下一任的团伙首领,都是年轻力壮之辈!
但,却给大金国,先天上就埋下了隐患!
此时,似乎已经开始显出了一点苗头。
在吴乞买的继承人全都死后,这殿内的骄兵悍将全都伸出了爪牙。
合剌才十岁不到,吴乞买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死了之后,这大金最后会沦落成怎样。
“无事便退朝吧!”
吴乞买意兴阑珊的起身便走,他也知道自己老了,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当初,吴乞买不过是取了国库中的财物,喝了一顿大酒,便被群臣架着打了二十大板子!
因为金太祖阿骨打曾定下誓约:国库中的财物,只有打仗时才能动用。如果有人违反,不论是谁,都要打二十大棍。
于是以粘罕为首的群臣直接将吴乞买拉下了皇位,抡起了棍子!
足足打够了二十棍!
这若是放在大赵,简直不敢让人想象!
还有臣子敢打皇上的?
但,大金就敢!
吴乞买便是身为帝王,面对这群骄兵悍将,有时也是无力。
本在低头的挞懒见吴乞买要走,忙起身道:“国主还请留步!”
“还有何事?”吴乞买怒道,今日他受了一肚子的气,若是对方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便不客气了!
挞懒当即跪下道:“俺有罪,京东路一战,失了大军数万,还请国主责罚。”
吴乞买听后,面色稍稍好转,毫不在意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输了再打回来便是!”
女真人起兵以来,吃过的败仗不少,败一次不算什么。
吴乞买心情不佳,随便应付了几句,转身便走,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挞懒,我听说你家女婿鹘拔鲁被那汉儿给生俘了?”
“正是!”挞懒面色尴尬道:“俺已经当他死了,国主无须为此小事劳心。”
“鹘拔鲁也算是我的侄女婿,你等下退朝,去选几个汉人官儿出来,再让人跑一趟大赵,将他们换回来便是!”
吴乞买想了下,还是决定将那些被俘虏的女真将领换回来。
一则挞懒是他堂兄弟,鹘拔鲁也算他的后辈,二则还可借机拉拢一番挞懒一系的军中将领。
“多谢,国主!”
挞懒感激涕零的拜道,随即又正色道:“为了俺家的小事劳烦国主,实在是不该!但,俺今日却不只为了此事!”
“哦?挞懒你还有别的事?”吴乞买不由好奇道。
“正是!”挞懒点头应道:“俺等此番率军伐赵,却是无功而返,显然那大赵不是俺们可以一口吞下的!”
“那又如何?”粘罕不屑的打断了挞懒,“那汉儿的官家,都还在五国城关着呢!一次不成便两次,两次不成便三次,终有一日,这大赵的花花江山要落入俺们大金手中!”
“但,如国相此言,却要枉送许多俺们女真儿郎的性命!”挞懒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俺们女真人本就不多,要是儿郎折损太多的话,怎么压得住那些契丹人、渤海人、奚人、蒙兀人......”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粘罕不满道,东西两路军本就有矛盾,刚才团结在一起逼迫吴乞买,现在为了各自的利益又开始互相争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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