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山的声音远远传来:“宝姐!快来帮我看看,这个窗花贴得正不正?”
袁宝应了一声,转头对袁妈说:“妈,咱们先去帮忙吧。这事急不得,慢慢劝,我相信大姨会想通的。”
两人走回院子中央,加入到贴窗花的队伍中。
小山举着一张“福”字,大声问:“宝姐,这个‘福’字是不是也要倒着贴?”
袁宝笑着点头:“对,倒着贴寓意‘福到了’!”
在欢声笑语中,四合院的门窗都换上了新装。
红彤彤的窗花和春联,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袁妈和袁宝都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瞅准大姨独自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机,拉着袁宝走了进去,轻声道:“大姐,我和宝帮你。”
大姨忙摆手:“没事,这一点活,马上就弄完了。”
袁妈拉过大姨的手,袁宝也默默叠起洗净的碗碟。
厨房暖黄的灯光下,蒸汽氤氲,袁妈率先打破沉默:“大姐,这些年,你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太不容易了。”
大姨的手顿了顿,声音发涩:“说这些干啥,不都是为了生活吗。”
“大姨夫的孩子都长大了,他们和大姨夫平时对你一直不好,我们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袁宝放下碗,认真看向大姨,“每次去你家,或你来我们家,脸上都没什么笑模样,我们看着心疼。”
大姨眼眶瞬间红了,手中的碗碰在水槽上发出轻响:“我能有啥办法?我这身体以前不好,生不了孩子,如果再离了婚,别人怎么看我?以后日子咋过?”
“日子是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袁妈握住大姨的手,“你看看现在,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孩子,哪样不是你在操心?
大姨夫呢?从来不为你想过,带跟他那些子女一起欺负你,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
袁宝接着说:“大姨,你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可换来的是什么?婚姻要是只剩煎熬,为什么还要守着?”
她语气放缓,“你要是离了,就跟我们一起在京市生活。这里机会多,你喜欢做手工,完全可以开个小店,重新开始。”
大姨擦了擦眼泪,仍有些犹豫:“可离婚哪有那么简单......”
“有我们呢!”袁妈坚定道,“大姨夫孩子那边,估计巴不得你和大姨夫早点离呢!不行,我们一起去说;
能说得通就说,说不通就靠谱的律师。
大姨你不用怕,往后的日子,咱们一家人相互扶持。”
袁宝从口袋里掏出一早准备好报纸,翻出附近手工市集的照片:“大姨,你看这些手工艺品,你做的比这还好。等以后过来京市了,我们就帮你找摊位。”
大姨盯着照片,指尖微微颤抖。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释然:“好,我离。就像你们说的,我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袁妈和袁宝相视一笑,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厨房外,小山和萍萍追逐打闹的笑声传来,与屋内压抑后的释放交织,为这个不一样的新年增添了几分破茧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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