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是陈府下人的衣服,又摸了下袖子里的陈氏玉牌,离开时,陈留给她的,有了这个可以短暂在皇城附近停留片刻,抬起头,盯着那火光从远处而来。
天色也越来越亮了,春含雪拿出玉牌,看着举着火把走过来的护城军们,刚想开口,那护城军带队带的小统领警惕的扫过她手里的玉牌,疑惑道,“陈氏的下人?这个时辰怎么还在此地,昨天陈氏长公子嫁入皇女府,家中所带奴仆无关紧要的,在喜宴之后已经都回去了,还是我们护送回去的,你又是怎么回事?”
春含雪连忙恭敬的向这一众散发着锐气的将领行了一礼,小心道,“禀告大人,小的本应该昨夜就回去的,但昨天我们长公子那边太过繁忙,留了小的下来帮忙,等忙完才发现外面门锁关闭,不得已便留在皇女府内小憩了半夜,天亮之时,这才匆匆出门赶回陈府去,还望大人们海涵,行个方便,如不信可进皇女府内询问我们长公子,不过,长公子昨夜劳累怕是现在还没有醒。”
“住口,我想询问自会去询问,不用你多嘴,这个时辰鬼鬼祟祟在此逗留,怎么看你都不像是陈氏的下人,这玉牌还不知是你从什么地方偷来的,现在正是华阳城最严谨之时,在这等地方闲逛者,一缕视为乱贼,休怪本大人刀剑无眼,说,你是谁?”
春含雪心里一惊,这些人竟然不认玉牌,也不想陈给氏面子。
“……大人,小的真是陈氏的下人,这玉牌你不认难道也不认陈氏,我说得句句实话,还请大人明鉴。”
小统领哼了一声,“哼,明鉴?谁家下人长你这样,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别当本大人好糊弄,说,你是谁,偷了陈氏的玉牌想做什么,在这等地方出现,难道真是为了行刺,好个胆大的贼子,来人,绑了他。”
春含雪后退一步,脸上一寒,手指尖就有细微的雷电闪烁,“大人,你这样为难我,确定不看陈氏的面子……是吧。”
她忍了忍,气得想动手把这些人杀了,可真要动手立马就会被别的护城军给发现,这可是天子脚下,周围全是巡视的军队,那她就真得成了行刺的贼子,最后被通缉吗?就是能全身而退的离开,但她动手用的是雷电,学院的人都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一下子就知道这事是她干的。
连环反应之下,她是打算当逃犯还是继续杀人?身边的人又怎么办?杨逸都说过,自不量力时,随便动手就是最愚蠢的事。
春含雪手中的闪电消失,打算等陈留过来救她,反正很快他就会得到消息,没想到刺杀皇女的事牵连这么狠,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松懈。
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优雅而缓慢的步子如同闲庭散步,精致而华贵的衣摆飘然而起,洁白的长袖衣带微微飞扬,美丽又带着晨曦的冷冽,来人温雅的嗓音轻柔响起,“咳,大人…你这样绑我们陈氏的人不太好吧,虽说是个下人,但他并非是无关紧要的猫狗,还请大人放开他。”
众人回过头去,春含雪也惊讶的张了下嘴,竟是陈泽?
昨天不是二皇女一直在找他,他……
那小统领显然是认得他的,凶恶的表情一换堆满了笑容,“……呵呵,原来是陈氏的泽公子啊,哎呦,这怎么说呢……泽公子,大清早的,你竟然特意到这里来?而且还恰恰认识这个贼子?你确定没有认错吗,本大人看她不像是个好人,正打算绑了送到陈氏去问问呢,呵呵,没想到你来了,真是好巧啊?对了,二皇女一直遣人到处找你,泽公子这是……没回二皇女府吗?”
陈泽眼中一厉,脸上却露出轻柔的笑容,并没理会后面那句话,温雅的笑道,“大人,并不巧,是我发现他没回去,特意出来看看……他啊,如你所说,的确不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做了坏事不负责的混蛋坏人,所以我出来,就是要带他回去好好受罚的,大人,你就当没看到他,给陈泽一个面子如何?”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春含雪,脸上笑着,眼中却冒出冷冷的光,似乎恨不得咬她一口。
陈泽从袖子里拿出个沉甸甸的荷包递了过去,又柔声笑道,“这是陈泽请各位大人喝酒的,还请笑纳。”
小统领看了一眼,笑容更盛,“这怎么好意思,不过……陈氏的公子们都大方的很,一向又看得重我们这些小兵小将,那末将就收下了,多谢泽公子,你把人带走吧,反正也是你们陈氏的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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