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朱九的决策下,两军在河南交汇,一同朝着应天开始进发。
当朝廷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
朱允炆如往常一样,步入乾清宫。
但今天的朝堂却是死静的,所有朝臣都低着脑袋。
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朱允炆平静地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众人开口道。
“诸位爱卿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难道都知道了朕的四叔要打进应天的消息了吗?”
在朱允炆说完后,方孝孺率先站了出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徐允恭这畜生简直是在辱没中山王的名声。
中山王开国元勋,血战驱虏而得封爵,何等忠烈!
岂料虎父犬子,竟生这屈膝叛主之徒!
今燕贼百万铁骑已破长江天险,臣有一策可挽天倾!”
说罢方孝孺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沉声说道。
“效宋高宗南渡旧事,即刻移驾闽广。
闽地多山岭、粤海有舟师,凭此天险可阻燕骑,待勤王之师毕集,犹可效崖山再起之志!
臣请留守应天,效张巡守睢阳之节。
纵使燕逆焚此殿宇,亦教其得空城而失人心!”
但这次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他,就连齐泰与黄子澄都没有发声。
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就连脑袋都没有抬起来过。
方孝孺见状猛地抬起已经被磕破的脑袋怒喝道。
“诸君皆食君之禄,当怀报国之志!”
鲜血从伤口处不停流出,将方孝孺的脸映的极为恐怖。
但他的嘴依旧没有停下,接着怒喷道。
“昔张巡睢阳守孤城,南霁云断指斥贼酋。
今诸公坐拥江淮膏腴之地,反不如三尺童子知廉耻乎?
尔等便是史书所载'建文朝群阉',遗臭万年矣!”
就在方孝孺说完的时候,等待他的依旧是沉默。
看着下方已经有些发癫的方孝孺,朱允炆叹了口气问道。
“方爱卿,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方孝孺听罢直接抬起了脑袋厉声说道。
“回陛下,老臣不怕,这燕贼是比老臣多长了脑袋不成?
老臣还需要怕他?
别说到时候这燕贼诛老臣九族了,就算是他诛老臣十族又有何妨?
老臣原为君死,不惧这等乱臣贼子!”
朱允炆神色复杂的看着下方唯一的“忠臣”感觉有些五味杂陈的。
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吩咐道。
“方爱卿,朕看你也是累了,来人将方孝孺带回府去。
没有朕的吩咐不得让他离开!”
殿口的侍卫听到朱允炆的话后,便走了进来将方孝孺给拖了下去。
但此时的方孝孺显得更加疯癫起来。
突然开始大笑,双手死死的抠在门槛之上,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不停流出。
只见其嘶吼道。
“陛下,老臣错了,老师他也错了,他们都不是人!
没想到啊,偌大一个朝堂连个人老夫都看不到!
衮衮诸公都是乱臣贼子!
哈哈哈哈哈哈,陛下老臣先去了,您一定要保重啊!”
方孝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被侍卫给越拖越远。
声音也越来越小,朝堂终于再次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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