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和凝望着顾喜喜,面上满是热忱的笑,蓝眼睛亮晶晶的。
尽管许久没见面,他走过来时很激动。
但还是按捺住了情绪,没有像从前那样张开双臂要拥抱。
安庆和看眼顾喜喜,居然有些小别重逢的害羞,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那个……”
“今年秋天,苗木商会的套袋频婆果第一次收获,果然如你所言,果子比过去漂亮多了。”
“有斑点坑洼的果子比往年少了七成,大都长的红润、光滑又漂亮。”
“还有往年品相最差,几乎卖不出去的果子,过去只能留着自己人吃,或者做成果干,今年几乎没有了。”
“本来之前套袋防病虫害、冰雹的作用,他们都已亲眼所见,现在更是彻彻底底的服了。全都跟我说,以后必须好好求着你,希望你能多教他们。”
安庆和一口气说到这,才发现顾喜喜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这些话我是不是在信中已经跟你说过了?”
顾喜喜莞尔道,“还是进屋吧,站在这怪冷的。”
张婶拿了扫炕专用的小扫帚,把安庆和斗篷上的雪使劲儿扫扫干净。
然后才让他进屋,把湿漉漉的斗篷挂在热炕边烘着。
小花被吵醒,从毛茸茸的肚子旁边抬起小脑袋。
它认识安庆和,懒洋洋地冲他打了哈欠,继续趴下。
安庆和喜滋滋地凑过去逗猫,“小花,花花,花花花,是我呀,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睡。”
“你冬天就一直犯懒不出门吧,看看这肚子都胖了。”
不知小花是听懂了安庆和说它胖,还是嫌安庆和聒噪烦人。
突然毫无征兆地扭头,嗷呜,大口咬在他手上。
顾喜喜放声大笑。“好小花,干得漂亮!”
张婶则忍着笑上前查看安庆和的手,“大过年的,可别咬伤了。”
安庆和举起被咬的手晃了晃,食指上只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子,并没有破皮见血。
他另一只手摸着猫头,笑道,“小花知道我是自己人,下嘴时留了情面的。”
顾喜喜看他认真撸猫,只得问,“你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安庆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的有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个信封,边说,“不是急事,就是顺便把这个带给你。”
顾喜喜展开看了,发现是她跟云岭苗木商会买频婆果树时签的契子。
她自己存了一份,眼前是苗木商会那份。
安庆和说,“这东西重要,之前不能放在信里寄过来。”
“由于你不止帮苗木商会达成目标,还超额了。”
“按契子上的约定,之前剩下的一半树苗货款至此两清。”
顾喜喜将自己那份契子拿来,两厢对照确认之后,当着安庆和面前都烧了。
契约结束,钱货两讫。
张婶好奇地问,“你刚说顺便送东西,你等会儿还要去哪儿么?”
安庆和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我不去哪儿啊,我回咱家过年,刚好把契子拿过来,当面给喜喜处置。”
张婶、顾喜喜都很无语。
原来他的顺便是这么个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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