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别走!”
纪凛川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
窗外风雨交加伴随着闪电,扰得人心绪不宁。
自从梁思琪失踪后,纪凛川几乎夜夜噩梦缠身,就连精神状态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而他全然不知。
迷糊中,他顺手抓起床头的药瓶倒了一把安神药就干吞而下,一道闪电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抬眸望向窗台,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此刻却像无数条透明的蛇在他心上爬行。
昏昏沉沉中,他又沉睡了过去……
那天,阴雨蒙蒙,他站在花园的紫藤架下,手中的文件袋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角。
他拿着资料本想去书房找父亲签字,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别再控制我了!
"
是梁思琪的声音。
"纪桓,你毁了我的人生还不够,现在连绮川你都不放过吗?
"
纪凛川的脚步猛地停住,又不由自主地靠近窗边。
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那个小杂种本来就不该存在。
"
纪桓怒吼一声,狠狠扇了梁思琪一巴掌。
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这是纪凛川第一次见父亲如此对待梁思琪,完全没了往日那番“疼爱”。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
"
纪凛川的心跳突然加速,手中的文件袋啪嗒一声掉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难道,绮川竟不是爸爸的……”
他不敢再往下想,刚弯腰去捡文件时,又听见梁思琪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冷笑。
"你终于说出来了。这么多年,你一直虐待我,就是因为你知道,他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
梁思琪的声音颤抖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们赶出去?
"
"赶出去?
"
纪桓反声质问,
"让你和那个孽种去祸害凛川?做梦!我要让你们永远活在我的手掌心里,就像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
"
此刻,纪凛川的呼吸都快停滞了。
这些事情,他竟毫不知情。
"我妈已经死了十年了,
"
梁思琪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你还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就因为她不爱你,爱上的是别人,你就要这样折磨我?
"
"闭嘴!
"
纪桓猛地拍桌子的声音让窗外的纪凛川浑身一颤。
"那个贱人,敢给我戴绿帽子,还生下了你这个野种!如今,我还留着你们母子,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
纪凛川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梁思琪竟然是大太太的女儿?
也就是,爸爸的继女?
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炸开,令他想起第一次带梁思琪见父亲时,他阴沉怪异的表情。
"仁慈?
"
梁思琪的笑声里带着哭腔,“你拆散我和凛川,逼我嫁给你,这就是你的仁慈?”
听到这话,纪凛川的心又被狠狠一击。
他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梁思琪哭着对自己说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
当时他以为是梁思琪为了荣华富贵选择父亲而背叛了自己,原来……
"你说,如果凛川知道我根本没碰过你,他会不会疯掉?
"
纪桓冷笑,
"我只是让几个保镖在你身上留下些痕迹,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爱上凛川,我绝不会让你毁了他!
"
此刻,纪凛川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直起身子,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七年的痛苦、七年的误解,竟然都是父亲一手策划的骗局。
他想起梁思琪曾无数向他投来次哀求的眼神,而他却因为舍不得纪家的财产和地位,一次次逃离。
"纪桓,你不得好死。
"
梁思琪的声音低得几乎崩溃,“我诅咒你……”
"滚出去!
"
纪桓怒吼,
"别忘了,那个小杂种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敢告诉凛川,我就把他送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
门被猛地拉开的声音传来,纪凛川迅速躲到紫藤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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