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没有说话,轻轻摇摇头。
点滴瓶中的液体终于滴尽,傅凌鹤按下呼叫铃,护士轻手轻脚地进来拔针。
云筝的手背已经青了一片,针眼周围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她全程没有看自己的手,目光始终落在窗外那片棕榈树上,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再量一次体温好吗?\"护士柔声问道。
云筝轻轻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不用了,我很好。\"
傅凌鹤站在床边,看着妻子消瘦的侧脸。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她看起来像被囚禁在某种无形的牢笼里。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比起云筝承受的,这点痛算什么?
护士离开后,云筝掀开被子,动作有些急切。\"我们走吧。\"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傅凌鹤从未听过的脆弱。
\"再等半小时,让药效完全吸收。\"傅凌鹤按住她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突出的肩胛骨。短短几天,她瘦了太多。
云筝抬头看他,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让傅凌鹤心头一颤。\"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一秒钟都不想。\"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不容反驳。
傅凌鹤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
他蹲下身,从床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底平跟鞋,小心翼翼地套在云筝脚上。她的脚踝细得惊人,傅凌鹤的大手几乎能完全圈住。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系鞋带时手指微微发抖。
\"能走吗?\"他问,声音低沉。
云筝尝试着站起来,却在第一步时踉跄了一下。傅凌鹤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她的重量轻得让他心疼。\"抱紧我。\"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命令。
云筝犹豫了一秒,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手臂冰凉,傅凌鹤能感觉到她脉搏的微弱跳动。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她舒适地靠在自己胸前,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走廊里空荡荡的,墨时安早已离开。傅凌鹤暗自松了口气,他不想让云筝再受任何刺激。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助理已经等在那里,车门敞开。
傅凌鹤小心地将云筝放在后座,为她系好安全带,又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腿上。\"冷吗?\"他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检查是否有发热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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