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哪个大娘?”
符老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爹也没什么兄弟还活着啊,早在饥荒的时候全噶没了。
王招娣见他反应不过来,急得一巴掌拍在他腿上。
“哎呦,就是你爹前头那个,符老大的娘!”
按照辈分来说,符老二可不应该喊一声大娘嘛!
原来是符老大的娘,符老二闻言恍然大悟,按辈分他确实应该这样喊。
但随后,他又品出几分不对劲。
“不是,你说……买纸钱给……给她烧?”
他媳妇没吃错药吧,且不说远的,这要是被他娘王老太知道了,肯定又得闹上好一阵子。
他从小就知道,王老太可是恨死了符老大的娘,至于是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更何况,现在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王招娣跑去烧纸的事被符老大发现,他这身骨头怕是禁不住符老大几拳头。
想到符老大拳头砸在身上的感觉,符老二顿时后背冒汗,一股熟悉的屎意席卷而来。
“这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这些东西藏好,千万别让我娘发现!”
说罢,符老二掀开被子跟个兔子似的飞快从床上窜下,随后套上鞋就要往外冲去。
王招娣不由得傻眼,“你干啥去!”
“上茅房!”
“上茅房你不穿衣服?外头可在下雪!”
此时符老二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他一把捞起床上的衣服,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跑。
他大爷的,之前这么久没发作,他还以为自己这个毛病已经好了,没想到这会儿又来了。
哎,看样子这段时间他得避着点,不能碰见符老大,不然这么冷的天上茅厕,脱裤子都冷得很!
听到外头符老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王招娣撇了撇嘴,把床头的纸钱小心地装好,然后又藏回到床底下。
懒人屎尿多,看符老二那样有些像是拉肚子,她们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还能拉肚子?
难不成,是符老二上哪偷吃了有油水的东西?
随后,王招娣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自家男人她还是知道的,就符老二,他没有这个本事。
不然,是自己带回来的霉豆腐有问题?
那也不可能,那豆腐都是她娘亲手做的,更何况,她跟王老太都吃了,现在还好好得呢!
所以,一定是符老二自己的问题!
这么想着,王招娣又心安理得地钻进了被窝。
哎呦,这被子硬梆梆的,冷得跟外面的石头似的,她得睡上好一阵,才能把被子睡暖和。
符老二出去后大概半个小时,才带着一身冷意回来。
他重新躺了回去,半晌后突然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到给她烧纸钱的?”
好不容易被子睡暖和了,王招娣刚酝酿出睡意,被符老二这么一吵,又清醒了。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我们家啊!
你看你跟符老大都是一个爹,他家日子有多红火,就不用我说了吧?
明明都是一个爹,为啥他家日子这么好,我们这么倒霉,你就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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