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岩火焰山
牧尘将挂在悬崖边的东西拿到手后,与塔克汇合。
“刚刚你去哪里了?”
牧尘看着护在手中的绿色种子安然无恙,还泛着幽幽绿光,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他说,“这个,是陈晨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失去他。”
塔克疑惑的看着泛着绿光的种子,“这是什么样的种子?陈晨为什么不能没有它?”
牧尘脸色沉了沉,“抱歉,我不能说。。。”
看着牧尘摆出那模样,塔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走吧,我们赶紧跟他们汇合。”
远处火山口持续不断喷涌而出岩浆,沿着山坡疾驰,吞噬着一切阻挡它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和火山灰一起飘散在空中,遮住了阳光。火山口的爆炸声、岩浆的流动声、岩石的崩塌声,交织在一起,无不让人深感恐惧。
逃离了将近一个小时,塔克终于体力不支,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石头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将矿泉水递给了一直气喘的牧尘,牧尘顺手接过,两人同时拧开盖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久违的甘甜顺入喉咙内,及时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分,一股畅快的感觉一涌而上,似乎得到了救赎。
两人将矿泉水一饮而尽,最后将空瓶子放进包里。
塔克不禁感叹道,“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
牧尘搜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想要找到新的通讯工具,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别在这里感慨了,你那边还有没有通讯工具能够联系外界的?”
“差点忘记了。”
塔克从行囊中拿出手机正想要请求救援,结果手机的电量耗尽,包里也没有充电宝可以提供手机电量,塔克一片慌乱。
“牧尘,我的手机,没电了,也没有充电宝,这下子,我们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里。”
牧尘挑眉,连忙夺过手机,拼命的按开机键,手机依旧黑屏,闪都不闪一下。
“可恶,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能够用卫星通话的工具也没有了!”
塔克心灰意冷,绝望的看着前方那片汪洋火海,“看来,我们要永远困在这座山头了。”
牧尘双手捂脸,做了个深呼吸。
想到衣夕稚,想到威克斯,想到两兄弟,想到跟自己肩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塔克重新振作起来,他起身环顾四周,“现在绝望是不是太早了点,我们还有其他出路,只要找到其他出路,我们就可以安全逃出去。”
“也是。”
牧尘环顾了四周,脑袋里仔细回忆着这片森林的结构。
南岩森林被一群山峰围绕成一个椭圆形,进来的那条路已经被山体滑坡而隔绝,山的背后更是陡峭,除了专业的攀岩者以外,谁都不敢走陡峭的悬崖,而这条湖畔链接的是波涛汹涌大海,大海的深度很深,而海的另一边则是礁石,通过礁石他们才能抵达原点,坐飞机回亚克斯大陆,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塔克可以飞过去,但不能带着两人,而自己水性差,极有可能会被大海吞噬。
牧尘闷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
塔克看着粗壮的大树,心中不禁感慨着,“这么大的一棵树,是怎么长出来的?”
牧尘愕然的看着塔克抚摸的大树,心中有了个主意。
牧尘指向低处山坡,“我记得山的另一侧是悬崖,悬崖下方是大海,我们沿着这方向一直走,走到临近海的时候,我会这样这样。。。”
塔克听得很认真,丝毫不敢怠慢。
“包在我身上!”
就这样,两人穿山越岭,沿着湖畔的方向走向大海。
天王山
一股寒流迎面而来,紧接着下起鹅绒大雪,五人腰间绑着粗绳,在大雪加持寒流的环境下,艰难的前进着,前方的人时不时看向身后的队友情况,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这特么也太冷了吧!”威克斯不禁打了个喷嚏,看着走在前方,一身轻松的诺澜,心中很是羡慕。
自从得到冰元素后,诺澜已经完全融入这冰天雪地,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冰天雪地。
李子洛看到诺澜这副体魄,不自觉的感慨道,“真不愧是跆拳道冠军,能经得住这气候的考验。”
虽然诺澜听到后面的窸窸窣窣声音,但他依旧假装听不见,继续跟在后面走着。
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前方的危险,大雪也被寒流吹的稀稀落落,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串沉闷的声响,给这寂静的原野,带来一丝生机。
“我们歇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走在前方的探险者脚一滑,后面的人看见后,立马拉住他的手,“没事吧?”
“没问题,大家小心,前方很有可能出现危险,你们紧跟着我们的步伐走便是!”
后面回应前方,“收到。”
探险者看了看手表,已是早晨九点半,他们已经走了有三个多小时,在心身疲惫下,又硬生生扛起天王山带来的考验,后面的两人开始体力不支,脚步开始放慢。
大雪纷飞,寒流侵袭,就算是厚实的冲锋衣也抵挡不住这股寒气的严刑拷打,只能在中午十二点前找到一个山洞休息,要不然大家的体力支撑不了回去的路。
走在第四名的诺澜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催动灵气,用灵气替他们挡住一部分寒流。
威克斯的状态不太好,对于火属性的灵异者来说,这冰天冻地的气候简直要了自己命,更何况,他们现在才到大王山的1800米处,还要走一天一夜才能抵达直升飞机的点。
不过换一种想法,平时训练的环境似乎没有这里恶劣,说不定在这里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想到这,威克斯双手拍了拍脸颊,继续往前方走。
狂风怒啸,寒风切割,这片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狂风怒吼,天地失色。
在他们的背后,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留下的只有一片寂静的雪峰,以及狂风怒号的风啸声。
空间里
千本扶额,看着衣夕稚一脸淡然的表情,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力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开始升起了紧张感,他很迫切的想要看看这几天学习的成果会是怎么样的。
对坐的衣夕稚拿过试卷,看着试卷上的一些题目,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拿起一旁的红色圆珠笔,开始审判答案的对与错。
千本看着衣夕稚的眉头久久不散,紧张感又升起了几分。
十几分钟下来,衣夕稚的内心毫无波澜,手中的红色笔像是审判者一样,审判着题目的对错,千本心里没有个答案,坐在一旁干瞪着,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这些题目他都做过,而且做了很多遍,所以他心里也慌了,坐在座位上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心里像是有一个小人在打架一样,“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衣夕稚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扫视试卷,发现试卷里的答案,十道题目里,起码会有两道题是错误的,而且还有几道题答得驴唇不对马嘴,衣夕稚再次抬起头对上千本那张紧张兮兮的表情,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衣夕稚有种想要挑逗他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衣夕稚给每一张试卷中打上八十一分,八十五分,八十九分,九十分,其实纠分,离九十分还差十分,衣夕稚将试推到千本跟前,摇了摇头。
“果然。。。”
千本看着衣夕稚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分数要多差就有多差,他没有眼去面对自己考来的分数,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衣夕稚,他背过身,不再面对这些。
见到他的反应后,衣夕稚噗嗤一笑,“你不看看你的分数吗?”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样!?”
“什么啊,不看一眼,怎么知道呢?”
“可。。。”
不知何时,衣夕稚来到他跟前,将试卷摆在他眼前,一个鲜明的分数映入眼帘。
“这。。。这不可能。。。”
千本高高举起试卷,“我竟然考到八十一分,真是了不起。”
他欢声雀跃的在原地蹦跶,“真是太棒了,我竟然考了那么多分数!”
就在千本高兴的瞬间,衣夕稚泼了一道冷水,“还差得远,想要进入亚克斯第一大学每一科得要上到九十五分才行,你这个分数,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听到消息后,千本立马僵在原地,“不是吧,那岂不是。。。”
坐在窗台的本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你还是去三本那边读吧,那边的压力,应该没有那么大。”
这番话激起了千本的好胜心,“不行,我一定要进亚克斯大学,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才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我还要让那老头看看,我并不是靠着他,而是我,千本考进去的大学!”
“嗯!?”本尼看着这样的千本,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等着你!”
衣夕稚耸耸肩,“千本,空间里还有九天时间,在这九天里,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提高成绩的。”
千本露出爽朗的笑容,“谢谢你,衣夕稚,高考完后,我定会将你当作我人生中的导师。”
衣夕稚轻轻一笑,“难得你会说出这种话来,要是我再矫情便是辜负你这片心意了。”
千本拍拍胸膛,一脸傲娇。
本尼推搡镜框,低声说道,“记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等那一刻到了,我们能够做到潇潇洒洒的离场吗?”
千本脸颊贴在桌面上,一副沮丧的模样,“以后,我们还能走到一块吗?”
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说不清的寂寥扰动着自己的情绪,连带着思绪也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衣夕稚怔怔的看着脸贴桌子的千本,一种熟悉的悸动在心中蔓延,可却是想不起曾经是否也有过这样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
“啊?”
“我说,你在想什么?”
“呃……”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
“哦。”
千本疑惑的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衣夕稚,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丰富的表情变化。
此时,千本的眼睛如同明镜一样明镜一样,总是带着希望活在这充满暗涌流动的世界中,那是一种不被任何人所知晓的快乐。
衣夕稚低头,不再看千本的眼睛。
本尼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衣夕稚,她,还是放不下我们这群不靠谱的人!
井家
井暮溪跟井言在餐桌上安静的用餐,管家,女佣在一旁候着,释放学习的压力后,井暮溪的心情没有过大压力,反而是井言,她还为威克斯的安全担忧着。
此时手机微信响了一声,诺澜在群里面发了一张威克斯的背影。
照片里的威克斯腰上绑着一根粗绳,在大雪纷飞的气候下迈出厚重的步伐,身后留下属于他的脚印。
井言连忙捂住嘴巴,激动的看着相片里的威克斯,身在炎热的夏季,心却在严寒的冬日。
看着姐姐的反应,井暮溪察觉到姐姐是暗恋着威克斯的。
井暮溪出声安慰姐姐,“没事的,威克斯他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还有诺澜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井言怔怔的看着井暮溪。
“我,哪里有关系。。。威克斯呢?有那么明显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井暮溪轻声回应,“嗯,都写在脸上了。”
井言轻轻拍了拍脑袋,眼底一阵失落,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明知道他在危险中前行,而我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吃着早已准备好的午餐,还有人伺候着,想想觉得很不公平呢。”
“他们。。。从来不是简单的人。。。”说着说着,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张冷峻傲娇的脸孔。
井暮溪低着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一直在想着衣夕稚的事情。
这会,谁都没有心情去吃饭。
井暮溪用着深沉的声音说话,“其实,我好羡慕姐姐啊!”
井言脸上露出了苦笑。
“我也想,像电视剧里的情侣一样相爱相守一辈子。”
井暮溪再次拿起筷子,在沉默中吃着饭,吃着吃着,心中涌出了酸涩感。
“你们都去吃饭吧!”
“是,小姐。”
所有人退出了餐厅,留下姐弟两人。
井言缓缓起身,绕过餐桌,来到身边,双手轻轻搂住井暮溪的头部,在耳边轻语着,“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井暮溪停下手中的筷子,神情恍然,在井言无声的安抚下,井暮溪很快绷不住。
井言轻抚着井暮溪的头,“喜欢一个人很难,跟一个人相处难上加难,姐姐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你的心情,也很复杂,衣夕稚同样也陷入这种情绪当中呢。”
“衣衣?”
“嗯,看似很冷酷无情,其实她的心中还有你的一席之位呢。”
井暮溪扔下筷子,搂住姐姐的腰,就像小时候一样搂住姐姐求安慰一样,“姐姐,我应该要怎么做呢?”
“衣衣她,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总会往长远的方向去考虑,对于黑手党,同伴,学校,家庭吗,还有感情,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着,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说不定在她的心中,也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是这样子的吗?”
井言微笑的看着井暮溪,拉开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每个人示爱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会在沉默之中守护着,有的人会大肆宣扬,有的人会将这份感情永远葬送在坟墓中,而我觉得衣夕稚会是第一种人,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很冷漠无情,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她好像改变了,潜藏在身体里的冰块似乎要被某种东西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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