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李月红刚放出神识,准备探查一番,就听到一道有些殷勤的男声响了起来。
“大人,我们又抓到了一批新鲜的人……”
那声音仿佛隔着什么水幕,并不十分清晰,可李月红的神识却一个字也没漏地将那人的话传了回来。
然后她听到另一个有些年长的女人说:“近日万象城中多了许多修士,你没有引起他们注意吧?”
“嘿嘿,小的心中有数,伪装得好着呢。小的见这船看着华丽,却没什么防护的法阵,里面也只有四个女的,不足为惧……哎呦!”
“啪”一声,李月红眼角忍不住跟着一抽,心说那“大人”扇自己人耳光真是毫不留情,十分响亮。
听这动静,就算不是修士,也是个力大无穷的炼体之人。
“蠢货,”那女人冷冷道,“已然半步踏入修行境界,还在以愚蠢凡人的偏见来揣度修士!若是惹到不该惹的,你和你手下那些汉子加起来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那喽啰委委屈屈道:“小的已经暗中观察她们有一阵了。那四个女的喝多了酒,就睡过去了,小的直到靠近她们都没反应,多半只是结伴出游的闺阁小姐。”
女人冷哼一声:“倒也是。即便是修士,如此没有防人之心,想来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
“放心吧大人,有我们看着,一定不会坏了您的好事……”
说话的声音到此为止。
李月红接下来就只能听到随着身下船只颠簸而发出的水声,以及船内其他三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她的双眼早已适应黑暗,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她现在还是在子时归的宝船之中,船的主人此刻挂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
一旁则是盘膝而坐的上官杳。她一如既往神情冷淡,闭着双目,默不作声地将手从李月红的手底下抽了回来。
飞霜呢?
李月红一眼没看到,顺着呼吸声找了过去,才看到平日里和上官杳一样一丝不苟的景飞霜,此时却伏在桌案上,眼睛闭着,眉头紧锁,雪白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竟然仍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此时景飞霜的模样可比眼下这不知算不算得上麻烦的小麻烦还要让李月红惊讶。
景飞霜修习玉鼎山功法,向来自律,无欲无求,即便是与她们喝酒作乐,也从不喜形于色,都是浅尝辄止。
李月红哪里见她喝醉过!
子时归却在她耳边叹了口气。
“这就是醉梦酿……心有所想,夜有所梦,越是沉湎,就醉得越久。”
却听外面“砰”地一声,是有人重重敲了下栏杆。
子时归瞬间放开钳制着李月红的手,弱柳扶风地倒在了一边。
李月红:“……?”
下一刻,眼前骤然一亮,就仿佛遮在头顶的罩子被掀开了一样。
外面——外面并非白日里的天空,而是一座巨大的穹顶。
无数夜明珠一样的东西将穹顶照亮,李月红看到那上面坑坑洼洼,似乎是某种岩石的纹路,又不那么像。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重重敲着栏杆,不耐烦道:“到地方了,你们几个,快给老子起来!”
是方才那个被打的男人。
自从那罩子一样的东西被撤掉以后,李月红就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
可眼前这男人,身上灵力稀薄,竟是一点修行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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