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纪尘亲自带纪轩认识名流权贵,最后将5%的纪氏股份包装为成年礼物赠送给纪轩,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在向众人宣告纪氏的继任者到底是谁。
人心隔肚皮,人群中都在夸赞纪轩的年少有为,纪尘的眼光毒辣,但又有几人心口合一呢?
纪东河挂着虚假的微笑,看着被众人热捧的纪轩,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得发白。
呵,一个毛头小子。纪氏这么大,一个小孩儿可吞不下。
宴会结束,谢归站在门口恭送一个又一个宾客离开。李管家扶着纪尘走出宴会厅,负责接送的车已经赶到,但是纪尘突然在谢归身边停下。
他使了一个眼色,李管家顶替谢归的位置,两人走到远离人群的一角商谈。
“小归今年也21了,有喜欢的人吗?”
看来黎峰的家常话还是牵动了引线。
“我永远是小少爷的终身管家,纪家赐予我继续生活的机会,我的一切都是属于纪家的。”
纪尘眼睛并未看向身旁弯腰回答的谢归,眼睛微觑,好像在衡量这句话的可信度。
他在试探谢归的忠诚度。终身管家不需要多余的情感,只需要能力和忠诚,保证继承者更好地掌控集团。
“小归不想要自己的小家庭吗?”
“纪家是我的根,多余的情感只是累赘。”
终身管家必须保证独身一人,就像古代的宦官,没有孩子,那他的所有就只会系在皇帝一人身上,更加忠心。因为他得到的一切是皇帝给他的,就算谋反成功,他的财富和权力也无法向下传递。
当初选择谢归还有一个因素——她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牵挂,没有软肋。她是孤身一人,虽然不好威胁,但是一旦转化成功,就是小轩最忠心趁手的武器。
“对呀,小荷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想你也重蹈覆辙。与其心惊胆战的预防,倒不如从源头斩断。纪氏在k市的医院还是很好的,多余的情感需要抛弃,无用的器官也是如此。”
他在敲打谢归,让她去切除子宫,信任是一回事儿,斩断退路是另一回事儿。
谢归颔首,“谢家主关心。但是对于那个错误,二小姐是受害者。有时候语言比刀刃还要锋利,希望家主不要以同样的话语撕开二小姐的伤痛。”
纪尘视线扫过来,谢归将头低得更低,似是在为自己的多言请罪。良久,纪尘才嗯了一句,坐车离开。
宾客已经散完,谢归目送纪尘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站在夜风中,大厅里的灯光照着孤寂的身影,令人感到无尽的孤独。
“文学家应该不会躲在草丛中偷听,黎小姐很是离经叛道。”
黎清梦搓着手臂,从墙角的草丛中走出,眼中闪着泪花,嘴也在哆嗦。看到谢归一个人站在路边,身后还是富丽堂皇的屋子,她与周围的一切有一种割裂感,好像不属于任何地方。
“谢归,我......”
黎清梦不知道该怎么说,怎样才能安慰这样孤独的人。没有父母,不知自己从何处来。纪家把她当做工具,一条忠心的狗,她连自己的身体所属权都无法掌控。
工厂中的对峙一直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在那一天,谢归便成为自己的偶像,耀眼夺目,运筹帷幄。自己以她为榜样,为目标,想成为一个她那样温柔强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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