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药膏。”
“谢谢。”
谢归用食指挖了些许药膏,凉腻的药膏又一次敷在皮肤之上,可这次不再是棉签,而是冰凉白皙的手,绕着圈,缓慢推揉着。
地上的王强就享受不了这待遇了,兴许是叫累了,也不再言语。陆泽看他跟只死猪一样,瘫软在地上,又想起之前网上传的监控视频,隐隐生了怒气,走过去,用脚尖狠狠踢了两脚。
“没听见吗?问你话呢!”
两只手被反剪在身后,根本没办法捂住被击打的肚子。他眼神中的恨意似是要将房中的一切燃烧殆尽,但许是眼睛被眉下的肥肉压得太小,这点仇恨的火焰,更衬得他猥琐至极。
陆泽蹲下身,轻蔑地瞥着他,用手死掐住它的下巴颏,迫使他抬头。陆泽的手本身是大的,可在那团拥挤的肥肉中,却显得娇小可爱。
他的脖子稍稍前抻,嘴角挂着恶劣的笑,“谢归能断了你的手筋脚筋,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我们家的背景你是懂的,估计你的舅舅也要掂量掂量,更别提你了。”
“好好想想,家里还有个七老八十的老头,那身子骨可不硬朗,经不起折腾。”
眼睛带了点笑意,斜斜地望着惊恐的王强。地上那人愣了半晌,仍不回话,陆泽像是没有耐心一般,啧了一声,直起腰准备转身离开。
“我说,我什么都说,放过我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四肢都被捆上,身形也比寻常人笨重许多,他只能在地上拼命蠕动,努力用脸蹭着陆泽的校裤,让他不要离开。
母亲刚生下自己就难产去世了,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将自己拉扯大。自己不争气,上学时就惹是生非,给父亲添了不少麻烦。后来找到了舅舅,父亲求了半天,又是送礼又是吃饭,这才争取来一个职位。
入职那天,父亲开心极了,开了瓶珍藏多年的老酒,说是要一起庆祝,可大半瓶都进了自己的肚子,父亲却没喝几口。本想着就这样洗心革面,混也混成个人样,给父亲争口气。
结果,原来的那股子贱气又上来了,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内心的恶意蠢蠢欲动,教高一时还配了个美女教师,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滑入欲望和犯罪的深渊。
陆泽的家庭背景他是知道的,舅舅是一定不会保自己的,自己这条贱命丢就丢了,若是再连累准备颐养天年的父亲,自己就真是个畜生了。
陆泽带了点儿私怨,抬脚将他的脸踹到一侧,冷声道,“说吧,要是我发现有一个字儿是骗我的,我可保不准要做些什么以解我心头之恨。”
随后回头,离了好几米远,给谢归抛了个眼神,似是在邀功,充满少年意气,没有刚刚那股可以逼死人的威压。
“她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耍花招。”
他站在谢归身旁,谢惜梦站在另一侧,像是两尊神佛,护着中间的谢归。王强实在是失了力气,没办法坐起,只得侧伏在地上,咬紧牙关,忍着伤口火辣辣的痛感,强撑着扬长脖子,等待谢归的审问。
“怕你忘了,先从最近的开始。为什么要绑架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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