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今手里拿着清甜的哈密瓜瓤,招手让那人到跟前来:“真难得你从正门进来!”
王不周过来落座,也不客气地直接开吃。
啃完果盘里所有哈密瓜后,王不周意犹未尽地用湿巾擦去唇边的汁水。
他瞥了观今一眼,埋汰道:“你也是不消停,人没在冥司,但冥司到处都是你的传说!”
不等观今回答,他又说道:“闫诺伊托我再次感谢你对她的援手。”
“后头来的那个小女孩也是,你怎么老碰到一些轴得不行,偏偏还不能往生的阴魂。”
曹子栀从旁边递了查出来的黑子ip图。
观今接过一看还有点诧异:“屈家?屈望飞?”
她还以为又是赵大姐蹦跶!
等浏览到最后,她更觉得有意思:“屈赵联姻?”
王不周只听到屈望飞这个名字,他依稀知道之前空青收养的婴鬼生父是屈望飞,插嘴道:“空青的保姆不日将遣往往生台了。”
“保姆?”观今一回想,才想起说的是徐若岚。
观今刚要说什么,她突然停住话头,往门外侧头看去。
今遇的竹铃哗啦作响。
柴锦木搀扶着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缓步走进今遇。
老太太手里拄着根细直的黄花梨手杖,她约莫九旬,满脸皆是自然老去的褶皱,一双清亮的眼睛深嵌在脸庞上。
她皮肤白皙,只右侧脸颊边有一团紫红色的胎记绵延到右侧锁骨。
这老太太年轻时显然是缠过足,现在年纪大了,腿脚更不灵便了。
所以走起路来更是颤颤巍巍,极为吃力。
王不周见观今的注意力落到来人身上,轻声询问:“我需要回避吗?”
观今摇头,视线仍留在这老太太身上,挽留道:“等会说不定还需要你的帮助。”
王不周又随意落座,吃着潘守敬新送过来的果切。
昨天柴锦木到访,观今没发现大强和柴锦木之间的任何一丝因果线。
而这老太太刚一出现,她双肩后弥漫出源源不断的灰白因果线,直往后厅而去。
观今径直朝着这老太太走去。
束伯乔温和的目光落到观今身上,她的目光像一池宁谧的碧水,客气道:“束伯乔突然到访,还请孟老板见谅。”
她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见见岁罗绣的大师。”
曹子栀用木盘将那袭蔷薇外衫送了过来。
束伯乔接过柴锦木递过来的老花镜戴上。
她端坐在沙发上,双手刚摸到那肩头繁复堆叠的蔷薇刺绣,还没完全仔细瞧,就淌下泪来。
惹得一旁的柴锦木惊慌失措,忙抽了纸巾想去擦束伯乔的眼泪:“三祖奶奶,您怎么了?”
束伯乔接过纸巾擦去眼下的泪水,凝视着在室内大白灯下就熠熠生辉的刺绣:“确实是岁罗绣,之前老一辈柴家人的秘技。”
观今低头看着沙发上的老太太,沉声问道:“您今天到访,是想拿回这岁罗绣传承?”
见观今没有落座,束伯乔借着柴锦木的劲吃力地站了起来,连忙否认,期冀地看着观今:“我今天只想见见家人。”
观今辨别着束伯乔的真正来意。
片刻后,她注视着束伯乔和柴锦木:“见可以见,但结果如何,你们都要接受。”
柴锦木一惊,脱口而出:“难道孟老板还要非法控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吗?”
束伯乔一把拉住冲动的柴锦木,心里轻轻叹气:他俩今天是来求人帮忙的!
束伯乔按灭柴锦木的盛气凌人,目光沉静且带有一丝期盼:“是的,今天只见家人。”
柴锦木仍愤愤不平,他咬着牙根没有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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