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的继母是云省哪里的人呢?”明明手机的角度,观今是看不到老牛走了过来,但她就是仿佛真看到了,直接开口问道。
老牛接过税瑞芝给的抽纸慢慢把脸上的水滴吸干。
他听到观今这么问,才恍然自己对继母的了解都是极表面化的东西。
“她啊?”老牛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关于继母的一切,“我只记得她个子不高,有些瘦,平时说话做事大表情很少,做饭很好吃。”
【……感觉就普普通通的很寻常的中年妇女啊。】
【听君一席话就是一席话。】
老牛当然也看到弹幕上那些无语的观点,他双手按着太阳穴,继续回想。
“噢噢,她是少数民族,但是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哪一只?”
“因为我妈妈初二就去世了,我爸在我大一时才续娶,我见袁阿姨第一面按当时的印象是觉得是能陪着我爸安稳过日子的人。”
最后老牛双手一摊,没辙了:“抱歉,我真的只有这些印象,我大学毕业后连过年都很少回去。”
观今双手托在腮边,提示道:“别忘了,你在春城借读那段时期,钱明燃可是你的隔壁班同学。”
“说不定她很早就认识你父母了。”
观今的声音很淡漠,其实是不带任何情绪的。
但老牛听到耳朵里,加上今天听到这些东西都十分炸裂,他莫名觉得阴森起来。
他头皮发麻,借了税瑞芝的手机给他舅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舅妈,我是明澈,我这边有点事想问问你……”
观今有些讶然,没想到这老牛真是个行动派,有问题就直接去做,一点都不内耗。
打听上一辈的小八卦,他没找他舅舅,直接找了舅妈。
老牛接通了电话,人就到饭厅那边接打了。
从直播间的视角,只勉强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从意外到震惊再到失魂落魄。
最后老牛挂了电话,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朝税瑞芝道了声谢。
税瑞芝刚才去洗了米,她多倒了些米在盆里,打算待会挽留小牛在她这里吃饭。
她见老牛这副神情,她忙招呼着老牛坐到沙发上:“小牛你怎么了?丁凯快给你牛哥倒杯热开水来。”
老牛妈妈这边的家人这几年就只剩小舅和小舅妈了。
刚才小舅妈说了一些陈年往事,炸得老牛一直耳鸣,完全无法思考。
“主播我……”他脑门发胀,双手捶打自己的后脑勺。
老牛也没想到随意一个午休时打开的直播,能给自己这么一个一辈子都难忘的惊吓。
他双手放下来捂着脸,又庆幸着:还好,我在这个主播这里抽奖中了。
老牛深吸一口气,盯着屏幕上的观今:“虽然我知道主播你大概知道我家那些年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自己来说。”
观今点点头,表示理解。
老牛接过丁凯拿过来的热水喝完后才开始说:
“我妈是一名音乐老师,我爸是林业局系统的。”
“我的童年记忆里我妈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大病小痛不断,甚至初中时候的我认为她病故也是一种必然。”
“刚才舅妈告诉我,我妈其实是气死的。”
“当时我妈怀了二胎小心翼翼地保胎,也生怕自己生病要吃药对孩子不好。”
“她就和我爸商量说前四个月要住到小舅那里去,因为小舅是医生,尽管忙也能照看我妈的身体。我爸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气死的?难道是老牛的后妈跟他爸有一腿?】
【我也这么想的,那些年就搞一起了,后来二婚才顺理成章在一起。】
老牛抿着嘴,肃然道:“并不是你们想的这样。”
他抬起眼眸,盯着手机前置,一字一字地挤出牙缝:“我妈也是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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