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来那面才刻的有周家家训。
只是远字辈往下的年轻小辈都没把家训记在心里过。
周若坤猛地抓住周远德的手腕,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周远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儿子噤声。
不知不觉中,屋内的周家人悄然变换了位置。
周远行和周远易站在厅堂的左侧。
对面是周远德父子。
穆清清挨着周远律站在左下侧。
只余周若丞浑然无知地站在厅堂正下方。
“若丞。”周临看懂了周远律的想法,他放在几案上的手使劲蜷了起来,他低声叫着自己曾经最看好的孙辈。
“爷爷,我在这呢。”周若丞马上应道。
“若晴快死了。”想起昏迷数天,脸色却逐渐异常娇媚的孙女,周临强捺住心痛,面无表情看着周若丞。
“若晴不是感冒了吗?怎么突然这样了?”周若丞的诧异不像是装的,他猛地抬头看向周临,又看向已经在流泪的周远行。
“那就要问你了。”周遂见周临把台子搭好了,他开口说道。
“老公?!怎么回事?为什么若晴的事要问若丞!”穆清清瞳孔猛地一缩,她用力抓住周远律的衣服急问道。
穆清清心跳得厉害,她双眼通红地看着周远律,而周远律伸手强行将她的手拉开。
周远律双眼充满血丝,眼里全是痛楚,他定定地看着相伴自己快三十年的妻子。
穆清清在他的眼里读懂了一切,也明白刚才周远律没头没尾的歉意。
她嘴唇剧烈抖动,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落下来。
“大爷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谋害大姐姐呢?”
周若丞腰背挺得笔直,他不卑不亢地反问着。
“无妨。”周遂闻言淡然一笑。
他依旧端坐在最上方的主位,只伸手往左侧翳风穴轻轻一按。
霎时间,厅堂内的灯忽明忽暗闪烁起来。
一旁高凳上那碗睡莲忽然结出花苞还绽放开来。
不仅如此,厅堂内摆放的所有绿植像刚被雨水浸润过,无比葱绿鲜活。
还不待众人回过神。
一把凝白莹润的玉尺从周遂的翳风穴里脱离出来,蓝光围着金光在尺身上下旋绕。
“好朋友,麻烦你一次,去吧。”周遂怜惜地轻抚尺身,这把尺子顶端有一道不明显的裂痕。
他轻轻将玉尺往前一抛。
那玉尺固执地绕着周遂飞了一圈,才直往周若丞那边而去。
“……!”周若丞本能地想叫出声,但是发现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嘴巴也张不开来。
尤其是他双腿沉甸甸的,像是被浇筑了厚实的水泥无法动弹。
穆清清看着这玄幻的一幕,眼泪都吓得忘记流。
周远德父子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器吗?
玉尺飞过众人,落到周若丞的后背上贴着。
周若丞只觉那把尺子好似一把锋利的刀紧紧地挨着自己,无穷无尽的冰霜之意从那尺子上传过来。
“家宴后,你送吃食给若晴了?”周遂的声音从最上方传过来。
我没有!周若丞想回答。
但脖颈后的玉尺稍稍浮起,停顿几秒后强压着自己点头。
不!我没有!周若丞想拼命摇头,他努力用余光示意周远律帮自己。
但不止周远律,连穆清清别开了脸。
周若丞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木门上出现了一道投影。
那道投影是那晚他亲自送给周若晴了一盒朴田居的山楂小果。
当天家宴,只有他手里提了朴田居的精装食盒,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周若晴几乎不吃甜食,除了山楂味的中式糕点。
这一点也只有周家人才知道。
周远行怒视着周若丞,要不是周远易拉住他,他早就顾不上彼此的辈分动手打人了。
他周远行首先是个父亲,才是周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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