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厦一字一句地说着带来的三个消息,观今脸上任何一丝情绪他都没有放过。
说完后,他别过脸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再转过头来发现观今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不是,我没有……”
成冰厦才知道自以为那些隐秘的小心思其实都没逃过观今的眼睛。
“我没有真的怀疑你。那渡鸦是来自冥司合作办,是从不会说谎话的。”
成冰厦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说完后又觉得这番话又实锤了自己是真的怀疑过观今。
她也从不说谎。观今鼻尖溢出一丝无言的喟叹,她只微微点头安抚成冰厦:“我懂,你别说了。”
“现在你具体说说周家出了什么事情?”观今直接转移话题,开口问道。
也不是观今不关心余偏星,成冰厦把周家出事和余偏星重伤摆在一起说。
只能说明这两件事是有前因后果的,是周家出事导致余偏星受伤。
成冰厦小心翼翼地观察观今的情绪,怕刚才自己的举动伤害了两人的友情。
他眼睛转了一圈才开始继续说道:“今年定枫宴后,除了两个周家小辈留下,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周家祖宅。”
“在最后一顿家宴上,临二爷将一枚枫叶火玉吊坠当着所有人的面交给了周若晴。”
“到晚上了,周若晴便出事了,身体躯壳没有任何问题,但有黑紫线虫游弋在她周身血管,耳廓甚至还长出了黄色毛发。”
“师祖现在的状况已经不适合出手了,余道医稍晚就来了周家,云省也有蛊师在路上暂未到达。”
成冰厦嘴巴有点干,拿起茶几上的茶一饮而下才接着说:“余道医说成周若晴身上不仅仅有蛊虫,应该有仇仙和其他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去余道医的房间找他的时候,他面朝下倒在门槛处,脸色面若金纸,嘴角全是黑色的血。”
“他的师兄在傍晚到的周家,召了渡鸦现身,渡鸦说,”
成冰厦又一顿,他低头看了眼观今,用力抿了抿嘴,“渡鸦说凌晨有人在院里叫余道医的名字,余道医往外瞅了一眼,惊呼一声‘观今,你怎么来了?’就走了出去。”
“余道医和来人在院中聊了几句,余道医就折身回房里想要取什么东西,那人拿出一杆竹笔直取余道医颈间要穴而去。”
“渡鸦冲出房间攻击了来人,那人立马逃走,余道医才留下一命,渡鸦说它虽认不得孟玄师的脸,但来人浑身都是腌入味的灵肉干的香味。”
成冰厦当时听到渡鸦提供的这一番现场目击者口供也有些无语。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指认那人是你。”
“不是我。我这几天都在隋城。”
没做过的事情观今从不自证,但成冰厦那期待一个肯定的结果的眼神过分刺眼,观今只得说出。
“罢了。我和你一起去盛京。”观今轻轻叹道,命曹子栀给她收拾东西。
“大人请注意身体。”观今前几天吐了一身的精血,脸色还没养回去呢,曹子栀没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成冰厦。
眼前这小道士说的那些话,后面三只役鬼都听到了,她正气得不行。
成冰厦被曹子栀瞪得莫名其妙的。
观今一路上都没和成冰厦再说过其他话,只全程闭上眼休息。
盛京,琴楠区,周家祖宅。
成冰厦和观今面色肃然,一身风尘仆仆地步入周家祖宅。
有人在小径上看到了观今,小声问身边的仆佣:“这两人是谁?”
仆佣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成冰厦和观今,没有答话。
等领着身后身穿一袭华美旗袍的女子进了嘉定院才悄声解释:“祖宅里,仆佣是不能随意透露其他客人信息的。”
仆佣手里被猛塞入七八张红色的钞票,她才眉开眼笑地继续说:
“那两人,小道长是老爷子的道家师弟,那孟小姐是老爷子的贵客,其他人说以后孟小姐极有可能是周家的供奉长老之一。”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