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说我要是没去坐那江边的老树墩,我的孩子还是有可能生的下来?”
吴丽君都忘记流泪,她怔怔地问。
观今没回答,对着进了门的两人点点头,便径直出了门,头也没回下了楼,楼道里传来她几句话。
“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事了,刘女士的心愿我也帮了她。齐家,我们后会无期。”
“爸,老妈你们终于来了。”齐羽凡的背后被他老妈狠狠地捶了几下,痛得他龇牙咧嘴不敢回嘴。
齐晟走到齐晃身旁,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齐晃说到当年落水的是齐羽凡的爸爸时,齐羽凡就悄悄拨了电话给他老妈。
齐晟两口子听到弟弟在电话那头莫名提起当年,两口子默契地没出声,结果听到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两人匆匆赶了过来。
既然吴丽君这孩子保不住,那她也不会有任何机会取保候审。
齐晟一家三口暗地里交换眼神。
此时齐晟眼里的吴丽君已经是死人了。
而刘臣雨白天散了七层功德给了大强,只希望齐家和和美美。
观今就为她摘除了吴丽君这颗不定时炸弹。
观今下了楼,齐晃家的单元楼栋旁边站着曾三。
曾三见到观今就笑:“大老爷知道您饿了,在家里做了好吃的,让我开车来接您。”
这句话是观今今天听到最开心的一句话,她闻言巧笑倩兮地点头称好。
·
周家,见泉院。
见泉院厅堂的灯光今晚特别地亮,是方便它那眼睛看不清东西的主人给他心爱的女孩夹菜。
这顿饭观今吃得肚儿溜圆。
周遂在整理一些老物件,就着茶几上的灯,他用干净的红布轻轻擦拭着这些年师门留存下来的器物。
周遂身上瘦骨嶙峋,肩膀有些硌人。
观今倚在他身侧,用手指轻轻数着他小臂上的白痕,这些白痕都是周遂受了重伤后留下的伤疤。
等观今的食指都伸进自己的衬衫里了,周遂捏住观今的手,他别过脸,淡淡说道:“这伤疤太多了,你数不清的。”
六十多年前的那次濒死,他整个身躯都是被缝起来的。
他摩挲着手里的小手,轻轻将观今的手放下,也放下左手里的瓷器,将观今捞进自己怀里,捏了她的脸蛋:“我这次就不跟你回隋城了。周家下个月月初有定枫宴,你来玩。”
“定枫宴?周家?”好像她才重生的时候,赵素素提到过这个。观今歪了头不解地问道。
“是啊,周家的老家主是我亲弟弟。我当年是玄门第一人。”周遂鲜少提起当年的风采,他眼里早没有那些意气风发了。
“凡上了周家族谱的周家人,八岁、十四岁分别有一次机会验身是否能入玄门。”周遂看着观今一副毛绒绒小动物的可爱神情,心底微漾,抬起手指赏了她一记二指禅。
“怕小孩子说漏嘴,这些都是在阵法里完成的,只有每任家主才能知道定枫宴的真相。”
原来彼周家是此周家。
观今恍然大悟,也不计较额头被周遂弹得微疼,只腻在周遂怀里磨蹭了几下。
周遂满身的药香环绕着她,是一种苦涩清幽的香味。
观今吸吸鼻子,在周遂怀里直起身,看着这人微笑地低眸瞅着自己。
“上次没讲完的往事,下次继续讲给你听。”周遂坐在榻上,看着他的女孩朝着他越来越近。
“……”周遂闭上了嘴,也合上了眼,感受到观今的发丝扫到了他的脸颊,不觉有些痒。
观今咽下那腔真正的药香。
她鼻尖那端是周遂的鼻,他灼热的呼吸全落到了她的脸上,手指更是挽了她的发丝,轻抚她的后脑勺。
观今正想再去探那抹温热药香的香泽。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1)~~”观今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惊动了两人。
周遂轻轻推开观今,用手指抹去她唇畔的亮泽,理好她的乱发,眼里的潮涌逐渐暗去,说道:“快去接吧。”
观今瞅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王不周。
心道:你最好有事,否则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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