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际舒被掐得额角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那晚丁溪超级快乐,叫得好大声,结果那天正好是中秋节,附近的人都出去赏月了,不然就更精彩了。哈哈哈哈!”
回应冉际舒的,就冉云起用尽全身力气的一记重拳。
这一拳重重的砸到了冉际舒的右脸上,冉际舒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而他脸上却仍然是那副眼笑眉飞的神情,血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到脖子。
“这样她都不想死,她还想逃跑出去,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我和她打了赌,看你愿意还要她吗?”
冉云起把冉际舒按在桌边,一拳比一拳重,每挨一拳,冉际舒就笑得越大声。
“她等你的回信,等了一年,直到生下孩子,你都没来救她。”
黄羽涵努力缩在椅子上,用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听到这里,她都不用抬头,感受到两道目光锁定了她。
一道戏谑残忍。
一道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丁溪是自尽的,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冉际舒大牙都被打掉几颗,脸上全是青紫,双眼肿得几乎睁不开眼,恐怕对他很熟悉的人都完全辨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到此刻,他说起话来已经口齿不清,也没停下他的话语。
冉际舒转脸看向旁边手臂发软,指节红肿的冉云起,轻声对他哥下定义:
“冉云起,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虚伪的人,眼里只有自己,丁溪,你弟弟,黄羽涵都排在后面。你要是像你表面上这么爱丁溪,就不会和黄羽涵订婚了。”
冉云起双臂早就没了力气,他松开手,冉际舒立马就滑坐到地上。
而冉云起筋疲力尽地往后退了几步,摇晃着身子站立不稳,也顺势席地而坐。
他听到弟弟对他的评价却没有反驳。
他抬首看向天花板,目光死寂,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观今倚靠着她家役鬼的小身板,在角落里品完这场人间‘恶’作剧。
她看着地上这对反目为仇的亲兄弟遥遥相对,桌子那边缩作一团的黄羽涵,轻声问道:
“是不是你还是觉得,人比鬼可怕多了?”
曹子栀没说话,只是侧颜看向她家大人。
观今站直身体,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包间的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深蓝羊毛大衣的周遂,他一脸沉静,眉间疏朗,仍然是那副秋月寒江的气质。
劲装打扮的成冰厦背上是酣睡的三余,三余睡得很香,嘴角淌下几丝亮晶晶,小脸红扑扑的,显然这几日他在周遂那里住的十分舒服。
最后进门的是,丁禹。
这个四十多岁的华北汉子,他在门外听清所有的一切,中途他无数次想冲进房间里,但他的脚像被水泥浇筑在原地无法动弹,他的哀嚎也无法传入这个房间。
观今走到不成人样的冉际舒身边,弯腰从他右手腕取下一串黄褐色晶石手串,递给丁禹:
“丁先生,请您尽快决定冉际舒的结局,他的某些行为触犯了玄门和华国政府的盟约规定。您的决定关乎着他的去往。”
“请您收好,这是丁溪尸体炼制的法器。上面的禁制和阴力我已经抹去了。”
再一次听到丁溪的名字,冉云起才稍微回过神,看见观今把一串什么东西交给了丁禹,他伸手隔空触摸那丁溪在这世界最后的存在。
丁禹双手接过这串不规则方体晶石,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手心里。
“冉际舒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观今突然冒了这句话,然后走到周遂身侧,“最后还有两个问题。”
观今不看冉云起,因为冉云起的需求只是找到丁溪,丁溪之死真相大白,她和冉云起中间的交易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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