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很庆幸涂山瑱还是如幻境中那般乐观无邪,只是可惜了防风意映。
想到这里,小夭深深叹了口气,防风邶眼中闪动着光芒,低声在小夭耳边问:“可是在为我小妹惋惜?”
小夭点点头,那样好的人,不该有个如此不堪的结局。
离开涂山府已经入夜,雨势减弱,凉风肆意。
防风邶给小夭裹了裹披风,“在幻境中的时候,你和小妹成了朋友,如今你可想念她?”
小夭顿下脚步拧眉看向防风邶,“难道意映还活着?”
防风邶浅笑,“你也该知道小妹对我还不错,你猜我救涂山璟的时候,有没有顺手救了她?”
“相柳!这么重要的事你才告诉我吗?!”
防风邶笑眯眯说:“小妹刚苏醒不久,五百多年前她昏迷不醒,我也是借着白芷救琉云的契机,把意映送到了玉山。”
小夭咂舌:“所以琉云就是白芷在找的弟弟?你可真行,做交易都做到王母头上了。”
防风邶高傲地甩了甩身后的黑发,“有这机会不用白不用,而且……”
“而且什么?”
防风邶黑眸潋滟着光芒,“而且,我想给破清一个幸福的机会。”
小夭眨了眨眼睛,在幻境中做了王母的可是防风意映,她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意映接任了王母之位,白芷离开玉山,就可以和破清在一起了?”
防风邶歪头看着小夭,“我可没说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只是说给破清一个机会,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看破清自己了。”
小夭没想到白芷的事情很快就迎来了新的进展。
玉山位于大荒西面,是上古圣地,灵力充沛,执掌玉山的女子都需恪守古训,不入红尘,一生不得下玉山,孑然一身。
而身为王母的白芷却被婢女发现偷下玉山数次,在玉山下的城里与一个男子亲亲我我,有损玉山古训和声誉。
水荭作为玉山掌管训律的女官,将白芷王母的身份剥夺并下了玉山地牢。
一年后,防风意映穿着华丽隆重的宫服,带上象征王母身份的桃花冠,从水荭手里接过了玉山的玉印,在文书上盖下了印鉴,昭告天下。
与此同时,白芷被驱逐下山,永生永世不得再回到玉山。
小夭很好奇,为何白芷不说琉云是自己的亲弟弟,被剥夺王母头衔又被驱逐下山,她在大荒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清水城,回春堂。
今天的夏天格外炎热,唯有河里的菡萏开得娇艳。
小夭和苗圃坐在前堂看诊,檐下挂着一溜靛蓝色的冰晶珠帘,风一吹,丝丝凉意蔓延过来,驱散了炎热。
小夭送走眼前的大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相柳说今日回来,这都临近晌午了,还没见他的踪影。”
苗圃低头写着药单,“你想他就直说,一个上午光听你念叨他的名字就念叨了百八十次。”
小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这么多次吗?”
话音刚落,珠帘叮当作响,相柳和毛球缓步走了进来。
苗圃低声笑,“被你念叨回来了。”
小夭拉着相柳往后院走,嘴里问着:“白芷可和破清见上了?”
毛球在身后按耐不住,说:“那白芷都不知道破清是男人,当着破清的面洗澡被看了个光光。”
小夭倒吸一口气,“然后呢?”
相柳忍俊不禁,“然后破清说要负责,已经在筹备婚礼了。”
小夭一脸懵:“这么快?!”
毛球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追了团子几十年还没有将她娶回家的事,一时有些蔫儿蔫儿的。
小夭伸手在毛球头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你要知道情路难走,真爱难求,破清可是找了白芷千余年。”
毛球沉声说:“我知道,我有的是时间。”
左耳正在后院做着饭,毛球跑去给他烧火,相柳和小夭绕过药田,沿着青石台阶走到了河边。
河里粉的白的荷花绵延成片,娇艳妩媚。
小夭靠在相柳肩头,“这几天,我好想你。”
相柳侧头看着小夭浓密的羽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我也很想你。”
小夭咯咯笑着,探手搂住了相柳的腰肢,“以前抱你的时候,我还感叹过男人的腰怎么能这么细。”
相柳蹙眉,“你这句话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没有,你可别多想,我知道你厉害。”
相柳愉悦地笑了笑,“我这里去轩辕逮住了柠月和如风。”
小夭抬起头,“你不会又将他们捆了吧?”
相柳挑眉,“没错,我让毛球交给姨母了。”
小夭“咝”了一声,“姨母整日给你擦屁股。”
相柳道:“所以说,有亲人在就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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