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国见王秀丽这么坚决,知道这事不问个清楚她绝对不会罢休,而且李忠国自己也抱有疑心,如果这个病是最近得的,那就说明发现的时间还早,加上病情不严重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如果这是早就发现了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这一点上他跟王秀丽的想法一致,李祥身体没什么毛病,总不能娶个药罐子回来,这以后就是个沉重的负担,卢妍身体什么时候能治好都不好说,那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不就更遥遥无期了。
李忠国起身到阳台上给张清文打电话去了。果然张清文一听到李忠国询问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的体检状况感到很惊讶,追问了一番,按道理私人的健康状况是不能随便跟别人说的。李忠国无奈只好和盘托出,说了卢妍跟李祥的状况。
“老李,说实在的,一年我们去工地上体检,走了几十个项目,遇到的人也是上千个,根本不太记得某个人的情况到底如何,除非检查出来有很大的毛病。这样吧,明天我去办公室查一下,看看去年冬天的检查记录,你跟我说一下她是哪个项目的,我回去好查,查到之后我再给你答复。”张清文明白李忠国既然把这件事坦白出来问,肯定是有事,老战友拜托的这点事他还是会去办的。
挂了张清文的电话,李忠国回到客厅,说:“我刚才想了想,你还是不要马上就问卢妍的检查结果,你今天什么话都不要说,等明天你张叔叔查完去年的体检记录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张叔叔他们去检查,都是最普通的检查,量个血压、抽个血、验个尿、听听心电图,就这些检查能查出来个啥,就他们那个检查根本就没什么大用,但凡觉得有点什么问题他们还不是让人自己到大医院再去检查一下,你还问他的检查记录,我是觉得没什么可信度。”李祥听完就忍不住吐槽道。
“是,他们是检查的设备不如正规医院的那么先进,但是一些问题还是能查出来的,如果说去年体检的时候已经查出来了问题,那说明什么,她这个病已经是大半年了,吃药控制了这么久了,还没治好的话,那以后要吃多久的药,你挣的那几毛钱不都要花在买药上了?”王秀丽接过话题就说到。
李祥被王秀丽的话给一下子堵住了,现在确实不好说以后卢妍的病会怎么样发展,父母是听到了别家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心有余悸,生怕自己家也摊上这样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也真的发展成为了最坏的结果,那对普通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巨大的负担。李祥心里明白父母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现在多说无用,还是要等医院检查的结果,只要医院说了没问题,那父母也没理由在反对了吧。
李祥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突然觉得十分失落,外面万家灯火,属于自己的那盏灯亮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眼看着马上又可以结婚了,又出了这些幺蛾子,难道真的是如当年那个算命瞎子所说,自己这个婚锁问题就一直存在,冥冥之中婚姻就是这么不顺?
这一晚上,一家人都没睡好。李祥还是问了问卢妍累不累之类的话,绝口不提复查的情况,还是等明天张清文给了回话再说。而在隔壁,直到深夜李祥还听到父母在小声讨论着,显然也是无心睡眠,想到这些糟心的事情也是烦躁无比。
第二天早上,王秀丽二人很早就起床,反正睡不着,起来洗漱之后就出门买菜了。夫妻二人心里有事,明明有近处的菜市场不去,非要走路去几公里之外的早市去买菜,一路上继续说着昨天的事情,由于避着李祥,两人是把各种情况都考虑了一遍,今天有什么结果以及怎么应对。买完菜之后,两人也没有着急回去,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等着张清文的消息。
放假期间,公司自有的医院只是有值班的,张清文7点多就到资料室里去翻箱倒柜,找到去年在城际铁路检查的报告。张清文拿出卢妍的那份报告,仔细看了下,当初尿检上尿蛋白等几项指标确实存在异常。张清文把报告单放下,坐在椅子上回想,如果报告上这几项指标有这么明显的异常的话,那当时自己应该会通知当事人去大医院做详细的复查。张清文在脑海中详细搜索,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想了几分钟,张清文终于记起,自己是通知了卢妍的,因为整个项目部只有这么一个人尿检指标异常比较明显,所以特意让人通知了她。
张清文想起之后就给李忠国打电话,把这些相关情况通通跟李忠国说了。
李忠国听完竭力保持正常,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张,这件事还麻烦你帮我保密,这件事不要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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