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一眼就看穿这位后辈搭档的心思,还没试投就溜达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很紧张吗?”
东条愣一下,有些心虚地点头。“嗯,是有点。”
“嘛也正常,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在甲子园先发。”
东条又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个毫无紧张感的前辈会说些“没问题啦别紧张啊”之类的话,那种反而会让他压力更大。他有些疑惑地抬头,对上一双饱含鼓励的眼睛。
“万事开头难嘛,就当庆祝一下你第一次踏上甲子园的投手丘。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东条点点头,努力深呼吸几口气,把情绪平复下来。依旧有些僵硬的手很快尝到了苦头,像是如法炮制的反击一般,山守的一棒也在第一个球出手,一发安打直接上垒。
中外野方向的安打,时间抓得很准。
东条暗自咽下口水,被打者看穿的感觉很不好。身后的野手大声喊着没事继续,他定了定神,投出自己的第二个球时看到打者飞快地落下球棒。
触击!
白色小球沿着一垒边线快速滚动。东条跟着追出来,想也不想地转身朝前园投去。“啪”地一声宣告打者上垒失败,而一棒也成功站上二垒。
一出局,二垒有人。
东条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回投手丘。情况还行,算是抓到一个出局数,接下来只要别让他回到本垒板就好。
越是这么想,动作越是僵硬。山守的三棒在消耗掉7个球后成功选到四坏上垒。主炮的牺牲高飞飞得很远,就挨着外野的墙壁边。二垒的跑者轻松跑回来。
接下来又轮到五棒,同样是个强打好手。三垒的跑者虎视眈眈,只要时机一准立刻起跑。
要是被打出去可就直接翻篇了啊。
御幸从十八米外看着他的投手。东条比先前看起来更加紧张,眉头的沟壑连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想了想,回头喊了个暂停,溜达着上了投手丘。
场上紧张的局面得到片刻喘息。东条呼出一口气,先行低下头。
“抱歉前辈,我还是有点紧张。”
“我明白的,到这个舞台多少都会有点。”御幸安抚道,“可是这并不是你第一次来到全国级别的舞台,不是吗?”
东条一愣,原本打算忘掉的那些记忆重新翻滚起来。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他曾经跟着前辈一起打进全国的四强。
“都是过去了,”他小声说道,躲开御幸的视线,“而且都是前辈的功劳,我是被带过去的。”
“我并不这么觉得。如果投手不行的话,打线再强也没有办法弥补的。”
“你能代表队伍站在全国大赛的投手丘上,就说明队伍相信你的实力。而且你们并不是一轮游的运气队伍,不是吗?”
这话说得温柔,东条有些纠结。“可刚才的确是我的问题。”
“没有哪个投手不会丢分的,没关系,比赛才刚开始。”
“过去就过去吧,我们还有机会。”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青道认可的投手,也是我认可的搭档。”
简单的话疗很快起了作用,御幸从投手丘回来后,山守的打者便敏锐的感觉到投手的气场变了。
看起来有点难对付啊……
他思考着,挥出的球棒勉强击中白球下沿。高高飞起的球画出一道巨大的弧线,落进外野的手套里。
1-1。比赛双方在第一局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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