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魔宫确实烧起来了——顾亭念看着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叹了口气。
但当他们御剑靠近后,却发现了不对。
魔族此次的选地是在森林中,此地虽然群山环抱,看起来容易起火,但从高处望下去湖泊也不少,有的甚至离魔宫很近,怎么看这火也不至于烧这么大。
更何况顾亭念还感觉到这里湿气很重,想来应该是个阴凉地方。
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
“为什么会起这么大的火?”萧云柯也有同等疑问,他一边施法引水扑火,一边不可置信的:“总不能跟我说山上没有吃的,他们起火把自己烤了吧?”
“……等等,”顾亭念抓住他的手腕,“那边那个冒着金光的是什么?”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大鸟在嚎叫着,嘴里好像还在不断的吐出火球。
此鸟遮天蔽日,魔宫众人发现了不对劲。
“咦……这火扑不灭?”
“哇……好大一个啊……”
“好暖啊……扑不灭算了吧,好像也没蔓延……”
“听说烧着的那头也没魔伤亡……”
“快快快!把湿衣服拿出来搁远点烘烘……”
“那你们怎么不把手掰下来也烤烤——”忽然,一道森然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我爹呢?”
是萧云柯和顾亭念。
“嗨呀,万一火有毒,烤了不能吃呢……”那魔本能的开口回答,随即意识到了不对,转身,顿时惊得跪了下来——
“少主!”
他的声音并不小,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萧云柯和顾亭念的身影。
“呀?少主回来了?”
“旁边的后生怪俊呢……干啥的哟?”
“你说魔尊呀?自从搬来新魔宫以后,就好久没见到他了哩……”
……
这些声音顾亭念都听到了,他眉头一挑,心说你们这魔族氛围倒挺好……想来,他爹也不会太难应付?
“那这火是怎么起的?”萧云柯又问。
他话音刚落,便有魔族指了指天上的金色大鸟,“就是那鸟下的!大概是昨晚吧……突然一阵吐,火就落下来了……不过虽然是大半夜起的火,但也没烧到咱,可能就是单纯想给我们烤烤火吧。”
那鸟刚才他们也注意到了,只是靠近后便有炙热高温阻挡,因此顾亭念便提议先下来看看情况。
“师尊……”萧云柯眼眸一暗,试探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像凤凰?”
闻言顾亭念一愣。
“那天鬼村你没看到……”萧云柯又接着说,“凤妄的坐骑好像就是长这样的。”
顾亭念呆了下,抬起头,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他越看越像——
与此同时,阆奇峰。
后山仙兽嘶鸣声不绝于耳,雪白的鹿儿疯狂挣扎,身体不断蠕动,但被一群弟子按住了四个蹄子,而鹿儿的身下有一黑衣女子满脸是汗,她胸前黑色的衣裳上还有两个明显的灰色蹄印。
“不是,你一年就生一次,能不能安分点?”黑衣女子听起来要崩溃了,“八个时辰了!一点力气没有——你再这样我要给你剖腹产了啊!昨晚踹我的劲儿呢!”
“峰主冷静……”按蹄子的小弟子一脸害怕,“小心又被踹出去了……”
那黑衣女子正是葛枯。
鹿儿通灵,闻言顿时眼泪流下,紧接着不过片刻,便有小兽嘶鸣之声响起,那一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葛枯叹了口气,把还沾着胎液的小崽放在了母鹿的嘴边,下一刻母鹿便本能的舔舐起了孩子身上的胎液。
见状,她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师尊师尊!”这时,忽然有个少女捧着玉佩跑了过来,“你的玉佩刚刚摇起来了……是不是有人要找你啊?”
葛枯累极,刚准备给自己施个清水咒擦擦脸,闻言一顿:“拿过来,让我看看。”
少女把玉佩递了过去。
葛枯接过玉佩,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玉佩的刹那,里面传出了顾亭念的声音——
“师姐,你知道凤妄在哪儿吗?她的坐骑好像跑到西南山脉来乱喷火了……”
那一瞬葛枯只有一个想法——放火烧山仙牢坐穿,那死女人怎么又乱放……不对,她哪来的坐骑?
葛枯眼眸倏然睁大了,她捂住玉佩,看向旁边的弟子:“昨晚是月圆之夜吗?”
“好像是,”有弟子点头了,“昨晚月色很美呢。”
反应过来了什么的葛枯立刻朝玉佩那头道:“我和她都两个月没见了,不知道她在哪……你刚才说她的坐骑在西南?具体在哪?我过来看看。”
——那头顾亭念点点头,掏出展开地图画了个点,然后通过玉佩直接递给了葛枯。
“你们照顾好那个小鹿,”葛枯接过地图,打开了来,“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打理仙兽的窝,照顾好它们。”
她话音刚落,地图上被顾亭念用法力痕迹圈出了一个小红圈的地方被葛枯手指一点——
下一刻顾亭念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葛枯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
“卧槽?这女人从哪冒出来的?”围观的魔族震惊了。
萧云柯额头一跳,也颇为惊异——仙族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太快了?
“你们说的是那只吗?”葛枯却不管旁人异样的目光,她指了指那金色的、不断徘徊在上面的大鸟,又看向顾亭念,“亭亭,你们刚才靠近它没?”
“……没,”顾亭念下意识回答,“它的温度太高了……那真是凤妄的坐骑?”
那凤妄是怎么坐上去的……
“没靠近就好,”葛枯松了口气,随后从储物玉佩里掏了个小瓶子出来,递给他:“拿这玩意儿兑在水里面,火就会灭了……小心些。”
她这样子倒像是司空见惯——顾亭念也挑起眉来了,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
可葛枯却没有解释。
她只是脚尖轻点,三两下便到了空中——
紧接着顾亭念便看到那原本看起来狂躁不已的金色大鸟停止了喷火。
——葛枯竟然越过了那炙热的高温直接靠近了那金色的怪物!
“……那么高的温度,”有魔呆住了,“她不痛吗?”
顾亭念也觉得奇怪,下意识和萧云柯对视了一眼,却见他的神色十分严肃,眉头也皱紧了。
“……云柯?”他抓住了萧云柯的手腕,“你怎么了?”
“……师尊!”萧云柯却蓦然看向他,“她……她是驯兽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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