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凶后吉,最后不是说只要祈祷等待,幸福终会来临?”安室透声音放低。
“这些签啊,根本没有真正的凶签,他们都会安慰你,这个凶会过去。”永井光抬起头,眼泪让蓝色的瞳孔看起来晶莹剔透,“都是骗子,那时候上山扭脚就是在告诉我,你只会给周围人带来麻烦。如果我不说要去杯户二丁目住,白哥哥就不需要来照顾我,他在另一个地方能活得好好……”
安室透愣愣的看着永井光,良久才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当时很恨赤井,恨不得杀了他,这么久我却想通了,是白哥哥要去追他的,他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我非要跟着上去,说不定事情不会这样……这怎么不是我的错呢?但要是白哥哥杀了赤井,我又该怎么面对新一呢?”
“……”安室透看着永井光有些放空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看来看去,果然最不应该活着的人,不该是我吗?”永井光看向安室透,“可是我又好怕死,我是不是好糟糕?”
安室透两手捧着永井光的脸,把他汹涌出来的眼泪又擦了下,但实在太多了。
最后安室透跪在了地上,把永井光抱进怀里,眼泪又一次浸湿了他的肩膀,他听着耳边小声的哭泣,感觉自己自看到羽场白死后的眼泪终于找到另一个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玫瑰园的定时洒水装置启动,水雾喷洒。虽然待的位置是花圃边上,但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淋了一头一脸。
悲伤的气氛中断,但两人却实在笑不起来。
永井光拉起裙摆就想去擦头,安室透一瞬间红了脸,把他手按住:“那个,虽然不是女生,但这样掀裙子还是太过了。”
永井光抬头看被同样淋了一头的安室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要不你这边洗个澡,我拿一套秀一的衣服给你。实在抱歉,我忘记了晚饭前时间这边会自动喷水。”
安室透长吐出口气,看永井光也没继续哭下去的意思了:“羽村和我一起回来了的,我去找他借一下衣服。”
和安室透一起站起来,永井光小跑绕开还在喷洒水的洒水装置,往大厅方向走去,已经剪好毛变成运动型的莎莉,甩着变成完整圆球的尾巴欢快的冲向永井光。
永井光没注意冲过来的莎莉,直接被绊了一下,差点往下扑倒。后面的安室透伸手环住他腰把他扶住:“小心。”
莎莉一看安室透也是熟人,开心的汪汪起来,两腿抬起就往安室透身上也扑了过去。
“好了莎莉……我们一会儿出来再和你玩儿。”永井光甩了下手上的水,声音虚弱。
大厅里看了一下午书的琴酒听见声音,站起身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安室透一手环着永井光腰,一手阻挡着莎莉往上扑。
“莎莉。”琴酒轻喊了一声。
莎莉马上放弃继续扑安室透,整条狗转向往琴酒身上扑过去。
琴酒双手接住它扑过来的前腿摇了摇:“剪完毛了吗?看起来伏特加手艺不错。”
莎莉尾巴摇出残影,快乐的蹦起来想和琴酒蹭蹭。琴酒抓住它的项圈后面位置把它拉到一边,看向两人。
安室透手已经放开永井光腰,莫名有些尴尬,抬手把湿了的头发理了理:“花园的浇水器突然开了。”
琴酒嘲笑的口吻说道:“你们蹲在花圃边找蚂蚁吗?能淋成这样?”
“是我正好蹲那边想摘花。”永井光的长发倒没有安室透湿得严重,“那个喷头洒水位置离得太近了,直接喷了我们满身,我回来要洗个澡了。秀一呢?”
“大小姐,正要晚餐了。”听见狗叫声,羽村秀一刚从厨房方向走了过来,看到狼狈的两人,惊讶了下就迅速收敛的表情,“我会推迟一小时晚餐时间,波本大人,请让我领您去客房整理一下。”
收拾了外面剪毛后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提着剪刀包回来的伏特加啊了一下:“晚饭要推迟了吗?那我去给卡尔瓦多斯也说一声。”说着就先转身进了一楼走廊。
安室透惊讶了下:“卡尔瓦多斯也住这里吗?”
“他比较安静。”永井光把湿掉的裙摆轻轻提起一点,防止沾腿上不舒服,“秀一,我先上楼了,你拿一身衣服给他先穿上吧。”
“是,大小姐。波本大人,请这边跟我来。”
安室透转到走廊就不自觉的开始分析起里面的房间布局。
看到先过来了的伏特加关上一个房门离开后,迅速进了另一个房间。
安室透被带领着路过了三个房间后,随口问道:“刚刚那是卡尔瓦多斯和伏特加的房间吗?”
“是的。”
“那旁边这关着的房间就是琴酒的?”
“不,琴酒大人的房间并不在这一层楼。”羽村秀一把安室透领到最里面的一间客房,“波本大人,这里面有淋浴间和浴巾,替换衣物我一会儿就为您拿过来。”
“好的,谢谢。”安室透走进房门,反手关上,深吸了一口气,“琴酒也住在楼上?”
(日本的签是那种抽出号码然后去对应的数字抽屉拿自己的签纸答案,只要知道编号就能拿自己的签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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