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爷满脸幸福:“回皇上,名字早就想好了,就叫窦长君。”
皇帝疑沉吟:“长君?这倒像是个男娃娃的名字。那要是个女孩子该叫何名呢?”
窦老爷酒过三巡,一不小心实话就顺着酒嗝溜出来了,“微臣就是喜欢儿子,这样才能为皇上孝忧。我窦家可都是要为皇上征战沙场的,生个女娃娃那怎么能成?”
结果不成想,这话怎么的就传到了窦夫人的耳中。后果可想而知,窦夫人哪能愿意啊,见着窦老爷也不说话,可劲哭,哭得窦老爷脑门频频冒冷汗,一个劲的直给夫人赔不是,解释说自己并非重男轻女云云,就差没跪茶碗盖了。为此,皇帝还特地免了窦老爷三天朝政,原因是觉得人家两口子闹矛盾,自己多多少少是有那么点责任的,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结果孩子足月出生,是个女娃娃,啼哭声响彻窦府。窦老爷欢喜的不得了,哪还管什么男孩女孩,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名字也懒得改了,就是窦长君了。
虽说女孩子也是一样的疼,但窦老爷对儿子的向往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根除,所以在日后的教导方面不知不觉的就往儿子的方面教了。倒是窦长君也不负众望,能文能武,能动能静。特别是三岁便能将诗经倒背如流,四岁便可分得清三十六计,五岁已然能够独自作赋,一时间在蜀国都城声名大作,人人唤之仙童,这也让窦老爷想儿子的心思慢慢转移了方向。
时光如流水,一晃数十年,刚至金钗之年的窦长君便已经初现婷婷之资。慕名前来提亲的人来来往往都踩的窦府换了几次门槛。那些个达官显贵,有儿子的带儿子来提亲,没儿子的侄子也可以上。倒是这些个少爷公子,本来对自己信心满满,昂首阔步风度翩翩迈着长腿进了窦家大院,可见到窦长君本人之后,顿觉自己黯然失色,只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长相就先不提了,窦长君虽然还年幼,但已经拔得了整个西南蜀国的美人榜的头筹。论气质,人家光是甩银枪的那套动作之行云流水,都能把沙场上的那些男儿郎活活羞愤死。论才气,更别提了,自己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是战斗力不足二点五的渣渣。反正论综合实力,一干人在窦长君面前直接是刷不出来任何存在感,哪怕就那么一丝丝。最终,承受能力强的,都跟她称兄道弟了,水晶玻璃心的,就乖乖回去向天再借五百年继续修炼去吧。
这一来二去的,动静着实不小,连皇帝都惊动了。话说一日,皇帝忙里偷闲小晃至窦府,正赶上窦长君于院内练枪,其飒爽英姿在皇帝脑海中萦绕良久挥之不去,这女娃娃,给弈儿做太子妃最合适不过。结果此消息不胫而走,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也不敢跟天子抢儿媳妇啊,大家因此也都消停了。生活回归正轨,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窦府这才落得个清静。
有了这么个女儿,窦老爷的生活完全跟当初预想的不一样,他寻思着:女儿好啊,那就再生个女儿呗,这次取名就叫窦长卿吧,一听就是个温婉的姑娘。
于是就在窦长君六岁的时候,窦夫人又生了一胎。结果还是没能如了窦老爷的意,惊喜总是那么的不期而至。小家伙啼哭的声音温柔婉转,果然生了个温婉的,但是个温婉的带把的。窦老爷一咧嘴,儿子就儿子吧,将近四十也算得上是中年得子了,凑合着养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对窦长卿来讲更甚。有窦长君这个姐姐,他头顶上笼罩的永远都是姐姐的光环自己的阴影。
窦长卿从小身子孱弱,性子也温和,但这不影响他后期的勤学苦练。好不容易在三岁的时候能将道德经背的从善如流朗朗上口,结果人家说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纪是倒着都能背的。压力真是滚滚而来啊,窦长卿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神采一日不如一日。
眼见着宝贝儿子一日瘦比一日,窦夫人心疼了,最后没办法,一咬牙下了个决定,送儿子去旻山书院。旻山书院的学子来自三朝六国,最重要的是入学这处皆不问出身。于是窦长卿八岁的时候就收拾了行囊只身一人去客乡求学了。直至如今,窦老爷子还一直为没能讲枪法传给独子而耿耿不能释怀。
就是这么个传说中的人物,如今却常住于西川皇帝和楚云轩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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