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南安王还没到京呢,容妃的消息当真灵通。”蔺玄机不置可否。
“罢了,宣她进来吧。”
待容娴一身盛装走进来时,希云眉头一挑。这可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容娴盈盈拜倒在地,
“求陛下放过我的父亲。”
“容太妃可知什么叫谋逆?你父亲莫不是以为用容嘉将杨皓攥在手心,便可让这江山改姓吧?如今成王败寇,是他咎由自取。朕看在往日情分上没有牵连你,不要得寸进尺,该多想想纯宁才是。”
听到希云用女儿威胁她,容娴苦笑一声。父亲和纯宁都是她的软肋,但她从前不懂事,冷了父亲多年,但父亲待她一如既往;如今若再不救,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她心一横,
“陛下想必不想国内再起纷乱吧?”
希云眼底暗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先皇离去前,曾私下留给我一道诏书。”抓住龙椅的手登时收紧,希云面上却不显分毫,装作轻松地笑道:“哦?朕记得你向来独来独往,先皇不过看在纯宁的份上时不时去你宫里坐坐,想诓朕吗?”
“先皇有旨,若四皇子将来不堪为帝,则改立六皇子登基。命崔相、蔺相、南安王为辅政大臣。陛下,您该知道先皇是什么意思。”
看容娴的神情,不像说假。杨安当真好算计,一边对她委以重任,一边暗中留了一手。
“你威胁朕?容娴,你该知道,若朕现在杀了你,一样可以拿到诏书。”说完不知殿中何时多出数道身影。
容娴却毫不畏惧,“陛下以为南安王府屹立多年,当真毫无所长吗?只要我一死,那道诏书立刻昭告天下。届时,六皇子便不是最要紧的了,往日被你压得抬不起头的老臣们想必会借此生不少事端吧。不知安启可还能护住你?”
容娴说得没错,安启的兵马的确能震慑不少人,但那是在名正言顺的情况下。若先皇遗诏一出,怕是要天下大乱了。犹豫半晌,希云缓缓开口,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求陛下放过父亲。”
“只他一人?”
“自然还有南安王府老小。”
希云冷笑一声,“容娴,朕连遗诏是否真存在都不确定,光听你一面之词,便要放了逆党全族。日后是不是逆贼被擒后,都可以拿先皇遗诏来威胁朕。”
抿了抿唇,容娴不情不愿地开口问道:“陛下还想要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希云满意地抚掌,“朕知道,遗诏此刻定然不在你身上。之前你们在宫外刺杀朕,可还记得?”
“陛下,那次刺杀是我庶兄私自做主,父亲也已将他处死给了你交代......”
“不不不。朕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南安王府在京中想必有不少暗桩吧。”看容娴微变的表情,希云知道她猜对了,她笑意更盛,“要朕放了南安王阖族,也不是不行。可你们豢养的死士战力实在惊人,常在京中真是让朕寝食难安。”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