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华宫内殿,只听见崔琬低低的啜泣声。
希云想起来这位崔家大小姐是何人了。当日梁辰要同崔家结亲,无奈大女儿已定给了世子,崔氏家主便将二女儿许配给他。
说起来,崔书妍在外最有贤良的名声,为何会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王府?
“你们大小姐嫁过去多年,应该早有子嗣才是,世子便是连这个也不顾了吗?”
“那个畜生,竟害得阿妍滑了两次胎,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崔琬终于在旁出声,眼中恨恨。
希云皱眉,“世子妃身边不是该有一堆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怎么还会流产?”
虽还有鼻音,但崔琬说话不再哽咽,“还不是那畜生的爱妾们,当真是从泥里出来的,各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说到这,拉着希云的手悔恨,“我当日应该告诉你的,你最是有主意,阿妍就是太柔顺了,才被她们活生生害死在王府。”
希云给她捋了捋散乱的额发,“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子才好。除了那个丫鬟,可有其他证据?”
崔琬摇头,“就是可恨在这里,只丫鬟一人,南安王府定不会承认世子谋害嫡妻的事。”
“西南离京城千里之遥,那丫鬟是怎么跑回来的,而且只有她一人活着回来,也太奇怪了些。”
“她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的生契都握在崔府手中。你提的这点大哥他们也审问过了,她说南安王府在阿妍死了之后便以奴才们伺候主子不力,或将之前的仆从打发,或将他们处死,她是同府里管事的儿子有了私情,才提前得知消息逃了出来。又得那人暗中相助,藏进行商的队伍里,躲在一堆牲口中才逃脱了追捕。”
“听你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可信。现如今你们打算如何?”
崔琬苦笑一声,“能如何?南安王府盘踞西南,根深蒂固。若其他人敢害阿妍,我定让他付出代价,可笑的是,若换了旁人,便不会有这个胆子。”
“南安王府的确逍遥太久了。”希云接着便把那日在宫外遇刺、俞舒被逼自裁、容太妃在马厩做手脚的事说了出来。
崔琬震惊,忙拉着希云上下打量,见她无事松了口气,“我是越活越回去了,宫里发生这么多事,我竟不知。”
“是我让他们瞒着的,你本就身子弱,不要多想。”
两人正说着话,守在璇华宫的青露送来信件,若非重要的信件青露肯定会等她回宫再说。希云忙接过信,看后笑道:“想必你也惦念着书嬿,正好,她刚到琼州便给我来信了,你先看看。”
崔琬看完破涕而笑,“她骂你呢!”
希云忙抢过信,“好呀,她还敢骂当朝太后,看回来我不收拾她。”快速浏览完信件,希云却有些笑不出来,“没想到琼州竟然穷成这样。疍民衣不蔽体,全家常年生活在狭小的渔船上,一日三餐除了海鱼便是海鱼。幸好那边常年炎热,不然真不知冬日怎么过活,让书嬿去那真是难为她了。”
“这有什么。当日我也觉得她不成婚有违世俗常理,可如今看来,我们倒都不如她活得通透、逍遥自在。”
说着两人都笑起来。有宫人在外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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