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江染坐在桌边品茗,他看着倚在窗边发呆的绝美青年。
“阿修,我替你望风,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沈宜修从发呆中回神,他揉了揉眉心,“你去休息会儿吧。”
江染察觉到了沈宜修语气中的烦闷,放柔了语气,“怎么了?”
“有什么烦心事?”
这一行虽然危险,但大致还都在掌握之中。
他们只需要等待天明,想办法混过前来收拾的弟子,那群魔修前去跟方秋白复命后就会离开水月宗。
他们几人已经录下了水月宗的罪行,会直接上报给修真界第一宗门天衍宗,对水月宗进行最终围剿。
沈宜修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
“水月宗干这种勾当不知已经多久了,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也不知有多少年轻弟子痛苦地离开。”
“水月宗可能还有魔宗的合体期坐镇,天衍宗哪怕发动围剿,也需要费不小的功夫。”
“再者……”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没了水月宗,魔宗还会有许多个和水月宗相似的地方。”
怪不得……
怪不得莫妖和白卿景都劝他。
沈宜修是纯阴之体,更是无数人觊觎的绝佳炉鼎体质。
如果不是清源宗和叶幼鲤护下了他,他或许也难逃这种相似的命运。
沈宜修知晓真相的第一时间,几乎作呕。
他无法接受。
是身为纯阴之体几十年来潜藏的恐惧和害怕,也是为那些因此丧命的弟子感到屈辱和不甘。
这些屋子里床边的抓痕还有干涸的鲜血,都彰显着他们生前的痛苦和绝望。
水灵根的灵力会被一点一滴地榨干,丹田里的灵根逐渐干枯,最后在屈辱之中慢慢地沦为废人、失去生命力……
哪怕他不去看,这些细节也会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像缠着他的幽魂,一直在哭诉他们的悲伤。
青年长睫微颤,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
带着雪松凉意的怀抱骤然间包裹了他整个人,沈宜修微微愣了愣,随即轻声道。
“谢谢。”
江染不知道他的体质,但不妨碍他猜到沈宜修心里的想法。
他的声线仍旧清冷,语气却温和沉稳。
“魔宗如此猖狂,两派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这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沈宜修笑了起来,“嗯,你说得对。”
这种地方,本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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