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慢慢的将空气中的湿气吹入屋中,祁元修给秦叶悠披了一件外套:“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秦叶悠拢了拢外套,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血液检测结果示意祁元修去看。
“你看看这个,我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刘若清绝对是死于他杀,而且是蓄意的下毒,只有日积月累的下毒,这个人的血液里毒素的浓度才会有这么高的含量”
有时候毒杀最简单又最不引人注目的办法,更何况没有人会注意身体的细微变化,但是当中毒者本身感受到不适应的时候,可能毒就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治了。
祁元修并不能完全理解报告上所写的东西,但是他听明白了秦叶悠的话,拧眉道“那这么说来,这个刘若清是在大婚的前夜就已经毒发的,而那时候毒发产生的眩晕和疼痛在刘氏叔嫂二人的劝说下,让刘若清以为是疲劳导致?”
蜡烛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像是那些在暗中窥伺的难测人心一般,秦叶悠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不曾用过最坏的结果去揣测人心,因为人心太难预料了,而且报告的结果太有限了,它只能证明刘若清是死于毒但是谁下的毒,动机是什
么,这些却一概难料。”
因为不了解刘家,所以秦叶悠仅仅凭借着如今现有的一些情况推测出一个故事的大概,但是如果要去报官,给惨死的刘若清,给未曾入门就已经守寡的绿萝报仇,还需要更关键的证据才行。
夜风起,温度逐渐降了下来,秦叶悠看着晦暗的天空,忽然觉得即便是自己跟祁元修已经离开了那个风云诡谲的朝堂,离开了人心难测的皇宫,但是却始终还是在变幻莫测的世事的旋涡之中。
而绿萝端着茶红着眼眶走了进来:“主子,奴婢愿意去找证据。”经过如此大的变故,绿萝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如今的她每日每夜都在痛苦之中煎熬挣扎,午夜梦回想起那人笑着将簪子递给自己的模样,醒来的时候枕边是一片湿凉的泪痕。
如今外面的人都说是自己克死了刘若清,说她的不祥之人,而真正的凶手却躲在幕后看着她痛苦,笑她可怜!
她恨!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来!“主子。”绿萝说着,在秦叶悠面前跪了下去:“绿萝每每想起害死亡夫之人如今还逍遥法外,绿萝就恨不得生啖其肉,剥其筋骨!”
绿萝一口气说了这一通,脸上的泪水还在不断的留下来。
秦叶悠楞了一下,心中微微有些震惊更多的却是酸涩,她的绿萝啊原本那样的单纯,就连她都舍不得责罚打骂,可是却被这些人蹉跎成了这幅模样。
祁元修感受到了秦叶悠情绪上的起伏波动,走上前去轻轻的反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镇定下来,又温和的对跪在地上的绿萝说道:“地上凉,你主子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调养你的身子,如今你万安才是最紧要的。”
见她满脸泪水,复又说道:“你要记得,莫要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万事都有我们给你做主。”
绿萝走后没多久婉儿便推门走了进来说道:“主子,您还记得我们上次去刘家的那个负责接待我们的管家吗?他如今在前厅急慌慌的说要见您。”
秦叶悠闻言长眉一挑:“他?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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